夏春濃:“我自己開車。”
完美。
夏春濃在車庫一眼看中了罩着三色雨布看起來很破的車,她猜測這應該是她哥的,家裡就她大哥這麼沒品味。
她拿手機對着車頂的雨布拍照,發給plane:【去打工。】
夏春濃開車去了空管局,她是提前買票回來,為的就是錯開家裡人,家裡給她規劃是進公司,夏春濃大抵是沒有被社會毒打,她還是想進空管局試試。
當然,她最初的夢想不是近進管制員,是飛行員,奈何當年卡在身體素質不過關。
在加州她就做好了簡曆,現在過去拿個表格。
四十分鐘的車程,餘下有時間她順道去機場接機。半路堵車,夏春濃到地方航班已經落地了。
隔着玻璃往下看,空姐拉着行李箱,各個身姿曼妙,性感美麗。
南月航空是非常注重門面的航司,每年都會請設計師量身定制飛行服,空姐後面是提黑色機組箱,身姿挺拔,白色制服,肩上是四條杠的機長。
夏春濃認真去看,難道……
機長下台階,擡頭。
夏春濃狠狠閉眼睛,機長那長相一看就是國際長飛,而且經常路過地中海——
看着也就三十歲的年紀啊。
怎麼就秃了呢。
秃頭的陰影對夏春濃實在太大了,她又不太死心,正好底下俄羅斯航空落地,都說俄羅斯生模特,夏春濃視力極好看到了機長微微隆起的肚皮。
那個女騙子要是說自己是空姐,騙她幾個錢也無所謂了,她能為顔值買單,天可憐見的,怎麼就冒充機長啊。
夏春濃憂愁的回到家。
家裡沒有人,洛溪也沒回她信息。
晚上八點。
plane回她信息:【你在哪兒工作?】
異國他鄉的plane起床穿好衣服,一手拿咖啡,一隻手去拿手機,屏幕上彈出夏春濃的回複信息:【雞場。】
夏春濃捧着手機回腸百轉,網戀風險太大了,萬一不小心談了個油肚皮的秃頂猥瑣男怎麼辦?
夏春濃左思右想,女騙子不可怕,可怕是和猥瑣秃頭男網戀,成為一輩子的恥辱。
她咬牙一個語音通話發過去,如果對方不敢接聽,毋庸置疑一定是——
鈴聲響了許久,夏春濃再次給plane機會,又過去一個,即将結束挂斷,夏春濃基本不報希望了,電話被接聽。
緩慢的,那邊傳來淺淺的呼吸,随之而來的溫柔幹淨嗓音很清澈,很輕盈,像極了落在水面上的羽毛。
“春花?”
是個女人!
聲音也太好聽了……夏春花開始慌亂,心跳加速,她怕自己聲音傳到了手機裡,想把手機拿遠,又覺得對方聲音好聽的不得了握着不動,手機就膠在她掌心。
“剛剛襯衫髒了,洗完澡換了套新的,沒接晚吧?”她輕聲詢問着,又讓夏春濃呼吸困難,仿佛間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襯衫,頭發濕漉漉的,因為接電話太急,導緻身上扣子沒有扣好,微幹的水珠順着豐滿的胸口往下墜。
夏春濃一直沒說話,她也沒有着急,輕聲問夏春濃:“怎麼突然打電話來了?”
聲音很好聽,輕輕柔柔的,耳朵在瞬間發熱瞬間燒到了臉頰。
夏春濃喉嚨發澀說不出話,嗯了一聲,又立馬抿緊了,那邊極有耐心的等她。
夏春濃敲字過去:【就,确定一下你是男還是女。】
plane問:“那你确定了嗎?”
夏春濃敲字:【确定了。】
她笑了一聲,好像很滿意。
夏春濃耳朵快受不住了,心髒正在突突的跳動。
因為夏春濃一直沒說話,她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女朋友?”
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夏春濃,她打字手指都是軟的,來回删除修改:【我在。】
其實,她們還算是兩個陌生人,可,天知道,被這種陌生的聲音襲擊,像極了彗星撞地球,每一個分子都在小爆炸。
她以前也不是聲控啊。
夏春濃主動:【你在做什麼?】
她說:“扣扣子。”
她好像一手扣着扣子,一手握着手機在說話,因為她的聲音一直都很平穩。
“好了。”plane是溫柔的語調,好像她們之間沒有距離和她分享日常,她說:“今天試模拟機飛行在6000米突然遇到冷氣流,機翼不平穩。”
夏春濃:【然後?】
plane笑,“原來飛機遇到春天的氣流,都變得有些激動,更何況我呢。”
是被撩了吧?
耳朵再次燒紅。夏春濃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打什麼字。那邊不急不緩,從來不催她開口。
夏春濃:【我也想到了你。】
“嗯?”
夏春濃:【在雞場的時候。】
【我就想你是不是最昂首闊步的那一隻。】
緩慢的,那邊響起了短促的笑聲,plane的語氣明顯變得很克制:“然後?”
夏春濃:【它一擡頭,秃了。】
那邊很明顯的在忍笑,夏春濃也有種把她逗到了的開心:【我是養雞模範!】
她情緒價值給的很到位,“真厲害!”
plane聲音很輕,手指慢節奏的在敲屏幕,夏春濃這邊顯示,野豬又被plane拍了拍。
她說:“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夏春濃腦子被拍得飄飄的。
夏春濃:【(*^︶^*)】
【嗯嗯,你說你說。】
plane很困惑地問她:“就是,你今天為什麼穿着香奈兒的拼接款,拿着陶清遠大師前年的百萬破碎陶瓷藝術品吃飯,開着最新的邁巴赫GLS480去雞場,還帶着機場logo的伴手禮養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