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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無聊,我們來讨論下暗号吧,松田警官。”太宰冷不丁提起的新話題讓松田陣平來了興緻,定時炸彈的屏幕上,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離最終暗号浮現,還有一個小時。
太宰不僅沒有抒發對死亡的看法,也對近在眼前的炸彈犯興緻缺缺,就像是提前看破謎底的洩題人,隻等驗證自己的想法了。
而松田陣平,他有與生俱來的敏銳度與推理的素養,在成田機場時沒跟着佐藤美和子一樣東西奔走,而是拿了一張東都地圖細細打量,正因他也發現了端倪。
與太宰治的這段對話,像是結束考試的優等生肆意地核對答案。
“你說那家夥留下的暗号。”
腦海中再度浮現完整的謎面:
我是大聯盟的十号打者
來吧,這将是最後一局
比賽開始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我将揮滿100棒
準備好優秀的投手也是沒有用的
第五局的賽點
我會打出超長的全壘打
如果想終止比賽就到我身邊來吧
看着劃破天際的棒球
你們這群警察攀登也是徒勞的
不如在觀衆席裡鐵盒子裡等待罷了
“當然。”太宰說,“我喜愛的正是愚蠢的囊蟲深陷蜘蛛網,卻又被神經毒素麻痹以至于看不清自己飄飄然的模樣,将提示藏在預告函中,是怎樣自以為是的愚蠢行為呢?”
“這世上具有推理天賦的聰明人不算多,他卻絕不屬于那其中啊。”
話音剛落,便從譏诮的情感中抽離,開始一場酣暢淋漓的推理秀。
“‘我是大聯盟的十号打者’,這裡的‘十’指的是背号,一般情況下會寫作阿拉伯數字,這裡卻刻意用假名來寫。”
“将假名翻譯成漢字,是‘十’。”
松田陣平順着他的思緒推理道:“大聯盟的棒球賽是九局制,這裡的字後一局說的是九,而下方的‘第五局’則是第九局的第五盤。”
太宰治:“9、5,在片假名的字母表上第九行第五列正是ro因,寫作‘口’。”
“将口與十合在一起,放在地圖上不正是醫院的标志嗎?”
松田陣平不可置否。
“東都出版地圖上并不含占據主導地位的私立醫院,隻有公立,要在一百多家醫院中找到最終目标,隻能等待了。”
他的推理跟松田陣平想的别無二緻。
而這一切,也在後續通過攜帶電話,傳輸給了在晴空塔下嚴陣以待的警察們,隻等時機到來,就能一擊攻破。
不過,選定醫院作襲擊地點,真是十足的恐怖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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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時光飛逝,距離炸彈屏幕上的最終倒計時最後一分鐘了。
樓底下的小莊不安地走來走去,在拆彈的一個小時中,太宰治并沒有開啟與他的聯絡,這是不應該的。
過去,每當太宰進入百無聊賴的空白期,總會用一些無聊的話語、思想、主義來騷擾小莊速的耳朵,讓黑泥通過言語如潮水一般侵占小莊的大腦。
好在他為人堅定、堅不可摧,否則總有被太宰同化的一天啊!
可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竟然沒有來騷擾自己,這不就代表着有什麼牢牢地牽扯住他的心神嗎?!
可惡,這比炸彈犯在東都鬧出的天大的動靜更讓小莊害怕,并非他在妖魔化太宰治的形象,炸彈犯的行為在他眼中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太宰治的興趣……
【希望太宰先生隻是把興趣放在特定的人身上,着眼于小的事物,否則這座城市都有可能雞犬不甯!】
在最關鍵的一秒到來時,他還抱着這樣的思想,也是甜蜜的煩惱了。
而最終呈現在屏幕上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