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和顧廷森約在了周六早上九點,在古城會面。
她之所以帶上葉文清,是想給她制造一些機會,去到之後,她發現顧廷森也帶上了助理。
所以,最後變成了一行四人。
舒然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無袖連衣裙,因為天熱,她用鲨魚夾夾起了頭發,十分随性。
葉文清穿了一身白底藍花法式碎花連衣裙,前面的頭發編了幾條細細的辮子,再用蝴蝶結固定在腦後,看上去十分清純。
而顧廷森則像平時一樣,白襯衣和黑西褲,他身後的周海岷穿了一件淡藍色條紋襯衣,搭配藏青色英倫褲,兩個人個子都很高,出現在古城裡,十分紮眼。
“顧總,這是我們的規劃圖,你拿一份。”見面簡單打過招呼,舒然就公事公辦地拿出了規劃圖,她把規劃圖印刷成A3大小的彩圖,把重點的開發項目都在彩印圖裡放大,如此一來就更加清晰。
她印刷了兩份,一份自己拿着,一份給顧廷森。
顧廷森拿到了規劃圖打開,舒然就站在他身邊,指着規劃圖上的一個地點跟他解釋,“這裡,就是我們站的位子,這個地方将會作為遊客中心,然後這邊之前是一個廢棄的市場,我們到時候會規劃為停車場。”
她離得很近,顧廷森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淡,要近距離才能聞到的香味。
在得知她已經心有所屬,他本該拒絕這一次會面,可最終他還是來了。
舒然的靠近讓他心猿意馬,他雖然很确定自己在理智的情況下,不會做出破壞别人感情的事,可有時候,他也會不理智。
“要不我們順時針這樣走一圈吧,我跟你解釋一下。”舒然說。
顧廷森應了一聲,“好。”
對于今天的這一次會面,舒然把它當做工作來對待,十分認真,全程她都走在顧廷森的旁邊,跟他講解具體的開發方案。
“在這個地方,我們将會規劃一個古色古香的客棧,然後這邊這個戲台子,我們會保留,隻是稍微修繕,到時候還是作為一個演出的舞台,可以是戲曲,樂器演奏,唱歌等等。”
從他們彙合開始,舒然就一直在講解古鎮的一些改造方案,整個過程就像是很嚴肅的工作彙報會議,葉文清跟在他們身邊,都不敢說話打攪。
她偷偷看了幾眼顧廷森,他聽得也很認真,還有他斜後方的特助,不苟言笑,十分嚴肅。
今天是陰天,雖然不曬,但天氣有些悶熱,路過一家咖啡店,舒然說:“顧總,我們坐下來休息休息,喝點東西吧。”
“好。”
咖啡店的裝潢偏文藝風,外面撐了兩把遮陽傘,擺了兩張桌子。
今天周六,但是古鎮的人流量并不大。
剛剛一路走過來,許多地方都有些破敗,且環境衛生也有些堪憂,所以許多人都不大願意來。
舒然說的沒錯,如果這個地方不進行改造,以後隻會越來越冷清。
四個人都點了冰飲,葉文清湊到舒然耳邊,“舒然,你們今天隻談工作嗎?”
“差不多吧,順便遊玩。”
“那待會去不去遊船?感覺走路好熱。”
“好啊。”
舒然喝了一口冰咖啡,看向顧廷森,“顧總,你坐過古鎮的畫舫嗎?”
顧廷森搖頭,“沒有。”
“那要不我們待會去坐一坐,附近就有個渡口,能一直到月老廟那邊。”
顧廷森應了一聲,“好。”
古鎮的畫舫是以前留下來的,還剩了五六艘,每一艘的船艙能容得下十個人,他們四個人男女分坐兩邊。
舒然和顧廷森坐在靠船頭的位置,随着畫舫緩緩前進,微風從河面拂來。
舒然說:“我還蠻喜歡在這裡遊船的,顧總,你覺得怎樣?”
顧廷森很高,拱形的船艙對他來說有些過于矮了,他隻能微微低着頭,他說:“如果這船艙能再高點的話,或許會更好。”
舒然現在才察覺他的頭幾乎碰到頂了,她輕笑了笑,“确實差評,他們設計的時候就沒考慮過身高一米八八的人的感受。”
被舒然這麼一說,顧廷森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笑容。
舒然看他坐得難受,“我們也可以站在外面。”
船頭可以站立,旁邊還有護欄。
舒然出了船艙,顧廷森也跟着出了來,和她并肩站在船頭。
舒然指着距離約摸二十米的石拱橋,半圓形的拱橋在水中倒映,剛好形成了一個規整的圓,“你看前面,那座拱橋,叫做鵲橋。”
“鵲橋?”
“對啊,就是牛郎織女相會的鵲橋。”舒然繼續說:“然後過了鵲橋就到了月老廟了,所以呢,慢慢地就有了一個說法,就是兩個人一起穿過鵲橋,去往月老廟的話,那他們就能相伴一生,白頭偕老。”
“哦?是麼?”顧廷森和她一起站在船頭,緩緩行駛的船進入了橋洞,進入橋洞那一瞬間,光線變暗,船也跟着晃了一下。
舒然身形不穩,也跟着晃了晃。
“小心!”顧廷森下意識擡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護在了懷裡。
舒然回過神,意識到她正在顧廷森的懷裡,她擡手抓住了護欄,“謝謝顧總。”
船剛好駛過鵲橋,顧廷森松開了舒然,“還是進去吧。”
舒然進了船艙坐下,葉文清提議說:“要不我們在這裡拍個合照吧?”
“好啊。”舒然捧場地說。
葉文清看了一眼顧廷森,“顧總,要一起拍嗎?”
顧廷森道:“可以。”
葉文清舉起了手機,調成了自拍模式,“來,看鏡頭。”
葉文清想把所有人都拍進去,隻是她的手臂不夠長,總有人入不了境。
坐在她對面的周海岷伸出手,“我幫你。”
葉文清把手機遞給了他,“謝謝。”
周海岷舉着手機,按下了拍照鍵。
照片裡,葉文清對着鏡頭比了個心,舒然交疊着腿彎着腰托着下颌明媚地朝着鏡頭笑着,而她對面的顧廷森,視線落在了她身上,眼底幾分說不出的溫柔。
畫舫抵達了月老廟的渡口,一行四人下了船,葉文清說:“聽說這裡有個算姻緣算得特别準的攤,你們有興趣去看看嗎?”
舒然看着顧廷森說:“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