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文清帶路來到了一個卦攤,卦攤老闆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長袍,留着胡須,戴着一頂方形帽子,還真有幾分江湖術士的模樣。
葉文清率先在簽筒裡抽了一根簽,卦攤老闆看了看,故作玄虛地拂着下巴的山羊須,“姑娘,你抽的是上上簽,你的姻緣順風順水,水到渠成。”
葉文清聞言,心裡一喜,她看了一眼顧廷森,她又追問:“除了順風順水,還有别的嗎?”
卦攤老闆說:“順風順水就是最好的了,雖然少了幾分刺激,但平平淡淡也是幸福。”
“好吧,謝謝老闆。”葉文清心裡輕飄飄地,她偷偷又看了一眼顧廷森,挽住舒然的手臂,“舒然,你也算一卦吧。”
舒然道:“我就不必了吧,我都快訂婚了。”
“也沒說訂婚就不能算了吧。”
“不了。”舒然看了看顧廷森,“顧總要不要試試?”
顧廷森從來不信這些,平時祖母動不動就要去燒香拜佛,他大多也是隻為了讓她高興而迎合,要是自己過來,他看都不多看一眼。
隻是鬼使神差地,他點頭說了好。
他從簽筒裡抽了一根簽出來,交給了卦攤老闆,卦攤老闆照舊拂着山羊須,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片刻,他才說:“這位先生,你的姻緣頗為波折,卦象顯示,你的有緣人已經出現,所謂好事多磨,即便中途有一波三折,但終歸結局是皆大歡喜。”
顧廷森聽完後,竟覺得他說的話合了他的意,“承你吉言。”
說完,顧廷森遞了個眼神給周海岷,周海岷拿出手機,問老闆,“多少錢?”
卦攤老闆問:“一起付嗎?”
回答的是顧廷森,“一起。”
“一起的話,是四百元。”
周海岷掃了二維碼,支付了四百元。
沒想到顧廷森竟然幫她付了算卦的錢,葉文清很高興,“謝謝顧總!”
顧廷森看向舒然,“接下來去哪?”
“去永安街吧。”
“好。”
從月老廟去永安街,要走過一條林蔭小道,再穿過幾條曲折的巷子。
周六的永安街比平時多了一些人,隻是相比多年前的熱鬧,現狀隻能算冷清。
舒然繼續和顧廷森說着她的規劃,她說得很投入,繁華熱鬧的古鎮場景圖已經在她腦海裡形成,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一步一步實現它。
來到了香滿樓,外面依舊不少人排隊等候。
葉文清說想吃他們家的糕點了,于是他們一行人便進了香滿樓。
香滿樓的店長見顧廷森過來,立馬把他請到了二樓,二樓有桌子,是專門接待貴客的。
顧家的任何一個人過來,都算得上是貴客。
葉文清有些新奇,“我來買了好多次香滿樓的糕點,還是第一次被請到二樓。”
舒然也有點新鮮,她站在窗前朝着外面看了看,“在這個地方吃糕點喝茶,順便看風景,我感覺我能待一整天。”
顧廷森說:“你要是想待一整天,也可以。”
舒然笑了笑,“說笑的。”
她問:“這裡有洗手間嗎?”
顧廷森道:“在一樓。”
“那我去個洗手間。”舒然轉身下了樓。
葉文清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顧廷森,他好像無時不刻都端坐着,但是又不會給人很古闆的感覺,隻會讓人覺得優雅。
大概是因為剛剛算了一卦,卦攤老闆說她的姻緣順風順水,那她是不是該主動點,說不準就成了呢。
她走到了桌旁坐下,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她醞釀了一下情緒,“顧總。”
“怎麼?”顧廷森問。
“你上次送我的糕點,我和舒然一起吃了,然後盒子實在太好看,我到現在都舍不得扔。”說完,葉文清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
顧廷森想起來,他确實送過一盒點心給她,隻是當初他想要送的人是舒然。
他本來不想去提及之前認錯人的烏龍,但既然葉文清提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這個誤會。
“我一直覺得我欠葉小姐一聲抱歉。”
葉文清一頭霧水,“啊?為什麼?”
“當初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舒然。”
葉文清愣住,她的表情凝固了幾秒,之後她才意識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那次漢服巡遊,你主動給我發消息,說演奏好聽,其實說的是舒然嗎?然後,糕點其實也是給舒然的。”
顧廷森倒沒說得那麼絕情,委婉地說:“雖然當時信息是給舒然的,不過葉小姐的演奏同樣也很精彩。”
葉文清聽了他這句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那麼溫柔,讓她都不好意思尴尬了,“原來如此,其實你誤會也很正常,一開始就是舒然問你要的名片。”
顧廷森道:“希望我的這個誤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葉文清雖然有些難受,但似乎也沒有那麼困擾,她反而覺得一切說得通了,一開始顧廷森明明對她挺熱情,隻是後來,他幾乎把她當做了陌生人。
原來,在他得知跟他聯系的不是舒然的時候,他就終止了他的熱情。
葉文清說:“不會困擾的。”
“那就好。”
葉文清在想,顧廷森是對舒然有意思?
而舒然一定還不知道,否則她怎麼會一直撮合她和顧廷森。
葉文清說:“顧總,你應該知道,舒然她下下周就訂婚了。”
顧廷森說:“知道,所以,有些遺憾。”
周海岷怕待會有誤會,故意補充一句,“葉小姐,我們顧總現在和舒小姐是合作關系,還請不要誤會。”
葉文清點了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