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蘭諾錯愕的神情和猛然間通紅的脖頸,謝嶼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
這才對麼,好好的一個大美人卻非要闆着一張臉,明媚的五官都被浸染的暮氣沉沉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中将,回神了。”
伸手在蘭諾面前輕揮了一下,謝嶼舉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蘭諾面前那個分毫未動的高腳杯。
“我答應了。”
“閣下,您…您的意思是?”
隔了幾秒,蘭諾仿佛才聽明白謝嶼說了些什麼,他身子微微前傾,神情難掩激動地确認道。
“我同意了。我們可以前往婚姻登記中心做正式登記,一年之内,您會是我唯一的雌君。”
“不過…”
還沒等蘭諾高興幾秒,他就話鋒一轉。
看着對面雌蟲驟然握緊的手指,謝嶼收起了一直挂在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他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蘭諾眼底深處,認真道:
“星币,别墅和什麼飛行器,我倒不是很。”
卡了一下,蓦然想到原主光腦虛拟錢包裡那可憐的三瓜兩棗,謝嶼沒猶豫兩秒就決定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
“咳咳,我倒也不是不感興趣…”
“但除此之外,我更想要您的一個承諾。”
對上蘭諾詢問的目光,謝嶼不再賣關子。
“在婚姻存續期間保護我的安全,無論發生任何事。”
聽到這句話,蘭諾心中的疑惑愈深。
星系雌多雄少,保護雄蟲幾乎是刻在每一個雌蟲骨子裡的準則,更别提謝嶼可是十分珍貴的a級雄蟲,難道有哪個不長眼的蟲會傷害他嗎?
雖然不理解謝嶼的用意,但蘭諾還是将食指和中指并攏,指腹用力按在自己軍裝胸口處的金色徽章上,鄭重許諾道:
“不論是以雌蟲還是您雌君的身份,蘭諾用自己的生命向蟲神發誓,會保護好謝嶼閣下,無論發生任何事。”
——這個誓言,不設期限。
看着謝嶼,蘭諾的話中沒有一絲遲疑,隻有他自己才明白,謝嶼的出現對他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一年,一年的時間足夠了。他會親手将那些渣滓送去他們早就該去的地獄裡,同樣,對于在絕境中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的謝嶼,他願以最大的善意來回報他。
畢竟不是土著,現在的謝嶼其實并不能理解蘭諾今日的誓言到底有多重。
隻不過,聽得出那一字一句中蘊含的堅定,他自從穿越以來就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難得放松了一下。
即使光腦中的信息沒有任何問題,謝嶼也始終不會忘記,他是一個人,不是一隻蟲!
尤其他右眼下和原主不同的那顆小痣,這讓他更相信自己是“身穿”,而不是“魂穿”。
萬一有一天原主回來了,萬一有一天被發現了真實身份,萬一...
不确定性實在太多,他需要一份“保險”和一條後路,眼前的雌蟲不一定靠譜,但是憑他現有的觀察,謝嶼不介意賭一把。
“那麼”謝嶼向蘭諾伸出了一隻手,聲音輕快地道:
“祝我們合作愉快,中将。”
握着蘭諾有些冰涼的指尖,他突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那個,我忘了一件事…”看着蘭諾,謝嶼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
“正式登記可能要稍等幾天了,因為我二次分化後等級提升的幅度有些大,為了保險起見,雄保會給了7天的觀察期,觀察期内我的基本信息被鎖定了,一個星期後才能被錄入光網。”
“您放心,雖然确實有個别雄蟲在二次分化後信息素檢查結果出現過波動,但您不同份樣本的抽檢結果都顯示,您的信息素十分穩定,不存在掉級的可能。”
以為謝嶼是在擔心自己的信息素等級不夠穩定,蘭諾忙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