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來之前,他對謝嶼的個蟲狀況就已經做過深入了解了。
“既然基本信息被鎖定了,那您之前是怎麼通過光網給我發的婚姻意向征詢書呢?”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謝嶼好奇地問。
“軍隊裡的高級将領有部分特殊權限。”蘭諾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子,補充道:
“尤其是在婚姻匹配方面。”
哦,難怪呢。
這個世界本就雄少雌多,可偏偏比起強壯冷硬的軍雌,雄蟲顯然對生育能力差但長相柔美的亞雌更感興趣。
為了提高生育率,同時解決困擾大多數軍雌的精神力暴動問題,婚姻匹配會在一定範圍内給予軍雌擇偶的優先權。
愉快的達成“合作”後,蘭諾駕駛飛行器将謝嶼送到了帝國軍事學院的正門口。
蘭諾的飛行器看上去不大,但内部空間十分寬敞,坐在副駕駛位,看着身旁蘭諾專注操作儀表盤的側臉,謝嶼的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和蘭諾的婚姻隻是一場互利共赢的交易,但假結婚也是結婚,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謝嶼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又忙于生意,經常不回家,即使偶爾回來一次,身邊往往也跟着不同的女人。
在他考上高中的那一年,因為市場行情不好加上投資失誤,公司破産了,謝嶼的父親也背上了巨額債務,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急于扳回一城的謝父在有心人的引誘下染上了賭瘾,最後在催債公司的逼迫下跳樓自殺,給還是高中生的謝嶼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從那以後,他就搬到了小姨家,和幼時就經常照看自己的小姨一起生活。也正是在這份微薄親情的庇護下,謝嶼才能正常的讀書上學,沒有在家庭變故的影響下走上一條不良少年的不歸路。
雖然因為父親是失信人的緣故,他喪失了報考××國防科技大學的資格。
這也是他從幼時就心儀的學校。
糟糕的家庭和随着成長逐漸明确的性向,讓謝嶼不想也不敢與任何一個陌生人開展一段親密關系,也曾因工作原因周旋于不同人之間,但大多都是心照不宣和點到為止的暧昧罷了。
如今換了個世界,又突然多了一個“準未婚夫”,此刻謝嶼的心境還真有些說不出微妙。
隻不過…
看着蘭諾的側臉,謝嶼知道,這種心情并不算不好。
“到了,閣下。”蘭諾清亮的聲音向一顆石子一樣砸進他記憶的漩渦,看着玻璃窗外寫着“帝國軍事學院”幾個大字的校門,謝嶼解開了安全帶。
“多謝您,中将。”
在約好下周同一時間前往婚姻登記中心進行正式登記後,謝嶼正要下飛行器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
看着半個身子堵門口的蘭諾,謝嶼疑惑地揚了下眉。
“閣下,可以借用一下您的光腦嗎?”
擡起帶着光腦的那隻手臂,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蟲低垂的眉眼上。
睫毛濃密,帶着自然微翹的弧度,藍色的眼睛在艙内燈光的映射下顯得越發澄澈。
蘭諾抿了抿唇,不知在謝嶼的光腦上點了些什麼。
“好了。”
随着“嘀嗒”一聲提示,蘭諾放開了被自己輕托着的白皙手腕。
謝嶼好奇地低下頭,發現自己光腦的屏幕上新出現了一段文字。
“(蘭諾)已成功贈予您親情卡權限,從現在開始,贈予人賬戶資金将與被贈予人共享。”
謝嶼愣了一下,本能地打開了自己光腦上的虛拟錢包,下一秒,他就被震驚地到瞳孔地震。
謝嶼自認為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也大概明白蘭諾身為軍部高層将領,收入絕不會低,但看着光腦上那不知比原來多了幾百倍的數字,他還是有一種被彩票砸中的驚喜感。
還是那種你以為隻中了五百,實則是五百萬的巨額彩票!
“卧...”及時刹住了自己沒出息的驚呼,謝嶼突然覺得。
結婚真是一件不錯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