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這次也沒有出言阻攔了,她在心底默念了幾遍了一的名字,擡起頭朝後招了下手,馬車邊的丫鬟會意跑來,“女郎有何吩咐?”
“淨念禅宗,你可聽說過這個寺廟?”魏紫問道。
丫鬟低頭想了想,确實未曾聽說過這個寺院的名字,搖着頭回答,“女郎,奴未曾聽說過,許是什麼小寺院?如今北齊境内寺院繁多,确實有不少名氣不大的。”
這個答案令人不甚滿意,但也沒有什麼問題,魏紫記下了淨念禅宗這個名字,回府後讓父親派人前去打探便是了。想到這裡,魏紫朝着了一離開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那兩人是怎麼走的,居然依舊沒有蹤影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他在北齊境内,她日後不怕找不到他。
地上還躺着一地賊匪,這裡并不是能久留的地方,侍衛前來請示,“女郎,這裡還有危險,是否即刻起程?”
“嗯,走吧。”
丫鬟扶着魏紫回馬車,細細繞開滿地的賊人,魏紫看着這群人,想到剛才自己被這群人言語侮辱,目光挑逗,讓她受了奇恥大辱,甚至差點清白被毀,她心中厭惡至極,眼中透出殺意,不過念及自己剛剛的承諾,登上馬車前她還是擺擺手,對着侍衛說道:“便留他們一條賤命吧,将他們的舌頭都給我割了,讓他們敢侮辱我。”
“是。”侍衛領命,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也幹得多了。
丫鬟平日裡隻會在後院裡做些侍女的活,哪裡見過這樣斷人舌根的恐怖事情,被魏紫的話吓得身子一軟,扶着她的手也松了一下,害得魏紫踏入馬車的時候着力不穩,差點摔到,她憤怒地扶住了車身,站穩了身子,回頭對着丫鬟就甩了一巴掌過來,“賤婢!沒輕沒重的,是想要摔死我嗎!”
丫鬟立馬跪伏在地上,臉緊緊貼着地面,頭發垂在地上,表現出她的卑微和臣服。
魏紫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蝼蟻,眼中沒有一絲情感,冰冷得宛如在看一個屍體。
周圍時不時傳來那群賊匪被侍衛割了舌頭之後的慘叫聲,伴随着身上那道視線,丫鬟感覺自己離死也不遠了,汗液一滴滴從額頭上冒出來,沾濕了她的發絲,黏住了地面上的灰塵,伴随着呼吸,連口鼻中都是灰塵。
她會不會在這裡死掉?
她雖然伺候了魏紫不少時候,深得魏紫的歡心,但是魏紫脾氣本就陰晴不定,今日她隻怕是讓魏紫不喜了,剛剛還差點讓她摔了,隻怕是要厭了她了。
丫鬟不敢動,維持着這個動作,繼續爬伏在地。
又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哀嚎聲都弱了許多,隻剩下無力的嗚咽,丫鬟身子都僵硬了。
侍衛已經将這群人都處理了,重新請示魏紫,“女郎,事情已經辦妥,可要啟程?”對地上的丫鬟視若無睹。
馬車裡安坐着的魏紫輕輕“嗯”了一聲,“還不起來,丢人現眼的東西。”
丫鬟聽到這句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已經僵硬的身體讓她站立不穩,差點又重新摔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痛的她龇牙咧嘴,本就占着灰塵的臉,現在更加醜陋了。
魏紫掀開馬車簾子正看到這一幕,被狼狽不堪的丫鬟反而逗笑了,“呵呵呵。”
丫鬟重新站直了身子,聽到魏紫的笑聲總算是松了口氣,她這條命今日是保住了。
“髒兮兮的,可别弄髒了我的馬車。”魏紫滿眼嫌棄看着丫鬟。
“沒事的,女郎,奴跟着馬車跑就行了。”丫鬟滿臉感激,眼中含笑,似乎這是她莫大的榮幸。
“嗯。”魏紫将簾子放下,躺在柔軟的靠墊之上,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出剛才那張絕色的臉來。
“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