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這個局外人比當事的還明了,堪比情感大師,言辭犀利且準确。她“啧啧”兩下,感到挺惋惜,很看好祝雙,當她倆能成來着。
容因說:“原本就是試着接觸,成不了也能當朋友。”
喬言感慨:“這個真的蠻好的,不再考慮考慮?”
容因勾起唇:“你好像很了解。”
“當然,我找周……”死對頭的名字都到嘴邊了,喬言生生咽回去,不情願提到對方,“我找人又打聽了,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白富美,條件相當優異,正經八百的海歸精英。這種擱任何一個地方,絕對搶手,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容因認同:“嗯是,以後很可能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了。”
說歸說,一碼算一碼,沒感覺是事實,容因不是那種為了圖條件就釣着對方的人,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拖着騎驢找馬算哪回事。
等不忙了,發微信給祝雙,找人要了個地址。
祝雙沒多想,誤認為這是要做什麼,結果容因把她送的禮物還回去了,最終還是不收。
東西實在貴重,可能對于祝雙不算啥,買這玩意兒就跟上街買個包子似的,但容因充其量隻是個混得還可以的尋常人,六位數的禮物沒辦法毫無負擔就收下,壓力太大。
不知是工作分.身乏術沒時間處理這個,還是介意容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東西送到那邊了,也被簽收了,祝雙沒回微信消息,冷着這邊。
同一天等不來祝雙的答複,反而是高宜打了兩次電話,兩次容因都在烘焙室,手機靜音放外邊了,沒立馬接到電話。
高宜發消息:「在忙?」
高宜:「有時間不,回個電話。」
高宜:「有事,不騙你。」
……
小孩兒慣會消息轟炸,沒多久就發了十幾條消息,還有短信,容因拿到手機解鎖屏幕,乍然以為出啥大事了,孰知隻是高宜周末想過來待一天。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猜到容因會拒絕她來,高宜學聰明了,不硬碰硬,滿口保證:「不住你那裡,晚上我回學校。」
容因不上當:「我有時間去學校看你,店裡有客人,到時候顧不了你。」
高宜:「你忙你的,不需要顧我,我就是來看一下。」
前車之鑒擺在那裡,上次高宜同樣這麼找理由,最後還是死皮賴臉留下來硬住了兩天。容因不答應,又要回拒,高宜趕緊搬出大姑:「姨讓我去找你的,不信你問她。」
高宜沒撒謊,真是大姑讓她來的,大姑心疼孩子,想着高宜在A城人生地不熟,也挂念容因開店打拼不易,覺着她倆該多走動,相互照應,非讓高宜過來。
高宜:「姨還給你寄了東西,讓我帶過去。」
容因打電話求證大姑,确認是大姑的意思,才讓高宜過來。
喬言問:“要不她來了就請你們,正好人都在。”
搖搖頭,容因拒絕了:“她隻待白天,下午還要回學校,吃不了夜宵,時間趕不及。”
“晚上再回去呗,也沒差,幹嘛急着趕她走。”
“算了。”
不解容因這麼做的原因,喬言沒多問,說:“好吧,改天再看了。”
高宜周五沒課,原定周末過來,沒忍住周五老早就來了。
那時卡法還沒開門,容因還在睡覺,被門鈴聲吵醒還以為是顧客。
高宜有這邊的進門密碼和指紋,她就是有意要找存在感,容因剛爬起身坐起來,房間門就被拉開了,高宜把背包往旁邊一扔,進門脫了鞋還沒換拖鞋,光腳上前就蒙住容因的雙眼,抵在身後:“猜一下我是誰。”
小孩兒整個人都壓了上來,還特地湊到容因耳邊低語,熱癢和背後的柔軟襲來,容因當場沉下臉色,冷聲低斥:“放開,出去。”
高宜偏不放,靠得更上來些,習慣了她的嚴肅,可謂油鹽不進。
容因拉開她的手,不動聲色抓起被子遮在胸口,打她一下。
高宜吃痛,不悅地抱怨:“幹嘛這麼兇,還打人,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那麼小氣。”
“馬上出去。”
“我就不。”
“高宜……”
“做什麼?”
容因火氣上來了:“你要想待這邊就老實點,不然我待會兒就送你回學校。”
高宜撇撇嘴,松開:“行了行了,出去就出去,一見面又拉着個臉,每次就隻會這麼威脅我,沒意思。”
“把門關上。”
“哦。”
“離這邊遠點。”
“我又沒怎麼樣你,至不至于……”
高宜一出去,門立即被反鎖上,容因面色難看,三兩下重新找身休閑裝穿上。
才早上七點多,高宜打車過來的,天都還沒亮,她還沒吃早飯,到了外面就四處搜刮零食,看到喬言前兩天送上來的薯片就拿一包撕開,吃兩片,眼神慢悠悠巡視一周,沒瞧見屋裡哪裡又新添了别的女人的東西,才收回目光,直挺挺倒沙發上。
容因進浴室洗漱,出來時臉還黑着:“來這麼早不上課,逃課了?”
“沒逃課,别冤枉我,今天一天都沒課,力學老師有事調課,換到下周一了。”高宜說,盤腿坐着,端起容因的杯子要喝水,發現杯裡沒水又開了瓶果汁飲料,“早點過來不好嗎,我可以幫着幹活,分擔分擔。”
容因說:“用不着你幹,店裡有值班的員工。”
“不要就算了。”
拿着小孩兒無可奈何,容因盡量不管她,照舊丢一千塊錢,讓其白天出去逛街,看上什麼自己買,别到這邊添亂。
高宜不要錢,當面扔回去,打發不走。她抓起背包,打開,将大姨寄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茶幾上。
兩盒進口燕窩,還有各種各樣的補品。
“姨說了,咱倆都吃,東西放你這裡,下回你哪天弄好了我再來。”高宜理直氣壯安排,早盤算妥了的,“一兩次吃不完這麼多,你放着不要又送給别人了,大老遠帶回國寄過來很費事,不要浪費姨的一片好心。”
容因全當聽不見,不如她的意。
高宜心态穩定,被冷着也不惱,沒長骨頭似的靠着沙發,遲些時候拉開茶幾抽屜,反手就要把東西扔裡面。
但當瞅見抽屜裡的裙子——前幾天容因找了挺久都沒找到,溫如玉第一回到這兒過夜留下的那條,她僵住,臉上的神情陡然一變,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沒見過容因有這樣的裙子,一眼認出正主另有其人,高宜很不樂意,徑直問:“這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