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來到現在光顧着幹活兒了,别說點進微信,容因連手機都沒摸一下,她上回就把對方拉進黑名單了,好友驗證申請早過期了的。
當着喬言的面,容因垂眸做事,臉上的情緒不顯,坦然自若,好似與溫如玉之間并未有多餘的牽扯,她點點頭,應道:“知道了,晚點再看。”
喬言顯然隻負責傳話,沒問具體的,表示:“估計是有事,今早坐車路上她就發了,本來想着過來就告訴你,轉來轉去腦子都忙昏了,給忘了。”
容因說:“沒關系,我待會兒就回她。”
“不急,她應該也在忙,早上趕飛機去了。”
以為溫如玉前兩天已經出差了,結果今天才走,容因這一周全身心都在看守店鋪,沒咋關注這些有的沒的,定點不知情。
喬言念叨了幾句,大意是溫如玉這趟不止是她一個人去的,還有别的朋友,譬如周希雲,聽起來似乎是個相當重要的行程,影響還蠻大。
作為喬言多年鄰居兼對頭的周希雲同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那位究竟多有錢容因不是特别了解,但據喬言所說,周希雲家裡開公司的,其母周慧文更是強人中的女強人,往上數兩代都算是很不錯的那種,反正是個絕對不缺錢的主。
溫如玉能和周希雲玩到一起,關系那麼要好,多半也差不到哪裡去。
容因在此之前少有注意這方面,曉得溫如玉要去雲北市,隻當是普通的出差,眼下看來不是,與預想的偏了十萬八千裡。
“周希雲不是剛入職益豐集團不久,怎麼會湊到一起,是兩邊的公司有合作?”容因溫聲說。
這喬言就不清楚了,一問三不知,不關心那方面。
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唠嗑,高宜旁聽,一會兒折到外邊的收銀台,待喬言出去了,順勢随口問:“喬喬姐,你們說的誰啊?”
喬言洗手準備做咖啡:“你問的哪個?”
“那個溫什麼。”
“溫如玉?”
“對。”
“怎麼了?”
“沒,以前好像沒聽你們講,都不認識。”
喬言說:“算是一個朋友,這條街上的酒吧老闆,不咋來這裡,你肯定不認識,見都沒見過。”
高宜直入主題:“她和我姐啥關系?”
喬言不明所以,被問得一愣一愣的:“和你姐?”
高宜颔首:“嗯啊,追求者嗎?”
“哪兒跟哪兒呀,亂想什麼。”喬言笑笑,根本沒往那方面琢磨,幫着澄清辯解,“你姐和她又不熟,沒那麼回事兒。溫老闆她是……我一個朋友的熟人,跟你姐話都沒說上幾次呢,可不是那種關系。”
高宜一愣:“那她找我姐幹啥,還要加好友。”
“不曉得,問你姐才清楚,但是你姐追求者不是她,你搞錯了。”
“我還以為是你原先說的那個。”
“不是,咋可能。”
“真的?”
“還能有假麼,騙你幹啥。行了,别老是打聽你姐了,今天總問這個,奇奇怪怪的。”
喬言滿口保證,信誓旦旦很有說服力,高宜雖疑惑,老覺着不大對勁,可還是選擇相信喬言。
周五下半天就比較清閑了,店裡線上的訂單全是容因主動去送,以往都是陽陽他們去,容因的行為在喬言看來略顯反常,可最後還是沒幹涉,當作察覺不到。
高宜下半天癱二樓陽台的躺椅上,直挺挺倒着玩手機遊戲,每當容因回來了她就放下手機,等容因一出去又躺下,消磨時間慢慢等容因回這邊。
最終還是留高宜待到晚上,眼見六點了,總不能把人就這麼趕回學校,容因不發話,有意冷着高宜,高宜也犟,守那兒動也不動,完全沒有要背包回去的架勢,繼續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喬言開口拍闆,拉着姐妹倆連同店裡的員工一塊兒,到西井大院那邊的一家老牌子大排檔撸串。
容因沒開車,過後是喬言送高宜回A大,其他的人則各自打車回去。
高宜不願意去A大,明兒和後天都放假,她還要去卡法,可惜西井大院離A大更近,她自己允諾了的,晚上要回宿舍,因而沒再去卡法的借口了,隻能聽安排。
出爾反爾的話,周末兩天就别想再去老洋房了,容因說一不二,沒那份耐心陪她任性。
容因返程是與店裡一位住在天成路的員工一車,到了家,早已把白天溫如玉的那一茬抛遠了,打開手機點進微信,始終沒收到最新的好友申請,便理所應當視作對方沒找。
祝雙于夜裡十一點多發來回信,維持彼此的體面不糾纏了,适時抽身:「東西收到了。」
後面附上一張實物照片。
容因回複:「麻煩了。」
祝雙:「看來是我把你逼太緊了,不該那麼着急,沒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是有點難接受。」
容因:「你挺好的,是我的問題。」
祝雙:「虛的那套就别來了,我心裡有數,犯不着。」
面對人家的利落坦誠,容因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往下鋪墊了,挺尴尬的。
祝雙問:「真不能再試試?」
容因婉拒了,很是迂回。
祝雙啼笑皆非:「又要發好人卡了是不,我都不知道我原來有這麼好。」
容因:「嗯。」
祝雙:「當不成對象,以後做朋友總沒問題吧,你這一次接受不了就不為難你了,但是不管怎樣,你才是一個很好的人,别因為這個鬧得連普通朋友都當不成了。」
容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