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開什麼Bourbon、gin、酒組織的任務的不談,戚月白對新人生和異國他鄉的新高中生活都适應良好,甚至可以說順風順水。
因為都和他預估的差不多。
有重生附贈的【日語.精通】和骨子裡的漢字功底,國文課直接拿下,英文數學也不是問題,較難的就是公共、倫理、政治學和社會學這類對戚月白來說純課外課的課程。
但也還好,沒有難倒無法理解的程度,多花點時間背熟就能掌握了。
至于其他方面——戚月白相信在兩點半就能放學的情況下,他做什麼都會成功。
更令人舒适的是,最後一節課的鈴聲剛響,幾個後排的男生就拎起書包沖出教室,而講台上的老師穩如泰山,顯然習以為常。
戚月白安心的開始收拾書包。
他和前座同學對了下作業内容,又檢查了一遍包裡的東西,确定沒有遺漏才起身。
門口,恰好遇到剛出來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三人便一起往校門口走了。
“小茶野同學的家就在學校附近嗎?”毛利蘭驚訝:“是父母工作地址變更,才到東京來的嗎。”
“不,我一個人住。”戚月白搖搖頭:“我是孤兒。”
“欸……抱歉。”毛利蘭有些愧疚:“我不清楚。”
“沒事啦。”戚月白笑笑:“一個人也挺好的,很自由。”
他昨晚睡前查了一下。
一直在給原身打款的那個遠方親戚的賬戶其實是一家貿易公司,原身和親戚不僅沒有任何信息往來,家庭信息留的電話也會打到原身的手機上,所以大概率,原身的那位親戚,是那個酒組織捏造的。
那麼原身的身份,是被某違法組織培養的間諜嗎?
刑啊。
“就是。”鈴木園子附和:“我也很想一個人住,哪像現在天天在家裡被管家伯伯替我爸媽盯着我。”
“他們都是關心你嘛,園子。”毛利蘭無奈,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小茶野同學,你還沒加入社團吧。”
社團?
戚月白愣了下,才想起日本高中生也是要加入社團的。
他回神:“是還沒有,毛利同學你在哪個社團?
“小蘭可是空手道社的主将哦。”鈴木園子驕傲的探出頭,臉上的表情與有榮焉:“馬上要代表學校參加空手道大賽了!而且肯定會拿獎!
“空手道嗎?”戚月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毛利同學好厲害。”
“哪有。”毛利蘭不好意思的笑笑:“誰從小練到大的東西,都會很擅長吧,話說,小茶野同學想加入什麼社團?”
“和毛利同學差不多的社團吧。”戚月白拿不準有沒有散打社、武術社這種東西,隻将話說的模糊:“我之前練過一點形意拳,對這種能鍛煉身體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形意拳?”毛利蘭有些驚訝:“Chinese Kung Fu?小茶野君好厲害,明明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哈哈。”戚月白幹笑兩聲:“略懂。”
想當年,他在初中也是禍害一方的校霸,然後……媽媽三拳打碎了他的混混夢。
“毛利同學,能給我……”
“小蘭!園子!”
戚月白的話突然被背後的聲音打斷,他回頭,發現是個身穿帝丹高中制服,模樣清俊的少年。
工藤新一……好像是這個名字。
今天沒有在班裡見到他,是請假了嗎。
工藤新一幾步跑到三人跟前,看見戚月白,似乎有些驚訝:“小茶野同學,你也在啊。”
戚月白禮貌回應:“你好,工藤同學。”
“新一,你不是請假去幫忙了嗎?”毛利蘭奇怪:“怎麼會從教學樓出來。”
“藤本老師有事找我,所以案子結束就回了學校一趟,所以就想着幹脆和你一起回去好了。”工藤新一口吻略顯幽怨:“但是在教室沒找到你,結果你在這裡啊,走的這麼快。”
“你也沒說早點說啊。”鈴木園子輕哼一聲:“我和小蘭是正常放學。”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本來想給小蘭一個驚喜的。”工藤新一讪笑兩聲,将視線轉到戚月白身上:“對了,剛才聽見你們說社團的事情,冒昧問一下,小茶野同學有沒有興趣加入推理社?我們很缺人哦。”
戚月白搖頭婉拒:“抱歉,我對推理不是很感……”
“别說這麼早啊。”工藤新一再次打斷他:“推理很有魅力的,而且我們都高二了,空手道社、排球社那樣的社團已經訓練了一年,現在加入可能會趕不上他們的進度哦。”
他意有所指:“而且小茶野同學的身體不是很好吧,聽說都嚴重到停課離校了,那種社團的訓練量可是很大的。”
戚月白:……?
話到這份上,他要是還沒反應過來其中明晃晃的針對,他就是傻子了。
顯然,毛利蘭也不是傻子,她厲聲喝止:“新一!”
工藤新一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有啊,現在離上一次社團招新已經過了兩個月,小茶野同學要是現在加入,可是要做高一後輩們的後輩,會被嘲笑的,還是做‘歸宅部’比較……诶!”
喋喋不休的少年終于閉了嘴。
功臣是——
戚月白側頭,看着被毛利蘭一拳砸出三角彎曲的不鏽鋼杆子,目瞪口呆。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新一,适可而止了。”毛利蘭像感覺不到相對作用力一樣冷靜的收回拳頭:“那些話太傷人了。”
工藤新一安靜如雞。
毛利蘭轉向戚月白:“我替新一向你道歉,小茶野同學。”
她很認真的鞠了一躬:“他大概是忙昏頭了,才會說出這樣無禮的話。”
“沒關系,我沒覺得有什麼。”戚月白是真覺得沒啥,況且,工藤新一的話給他提供了重要信息:“我還是更想把時間放在學習上,就不加入社團了吧。”
“我明白了,小茶野同學是想沖擊一流大學!”鈴木園子的話緩和了現場有些僵硬的氣氛:“要加油啊!”
“謝謝。”戚月白笑笑:“我一定會的。”
不參加社團……其實主要是經驗之談。
想當年他剛踏入大學時,也是活力滿滿,不知死活,堅信自己能度過一個充實且有意義的大學生涯,班委、宿舍長、學生會,連社團都面試了三個。
然後……退部申請寫到手疼。
都是不聽網友言,吃虧在當前的淚。
四人繼續往前走,然後在校門口互道了再見,分道揚镳。
因為戚月白的公寓和毛利蘭、工藤新一的家在相反方向,而鈴木園子晚上有聚會,坐家裡的車回去了。
走到街道拐角,戚月白轉頭,看見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并排走遠的身影。
少女似乎在訓斥着他什麼,少年則雙手抱着後腦,連背影都透露着‘這次錯了,下次也不改’的嚣張。
年輕真好啊。
他無奈笑笑,轉身收斂了标簽,掏出手機,給上午打來電話的Bourbon回撥過去。
新生,似乎也不錯。
*
安室透耍了個小聰明。
他沒有按照約定在公寓門口等着戚月白,而是躲在能一眼看見公寓大門的小巷裡。
他在等疑似Blue Label的人出現,再過去。
這是大概是卧底和情報人員的通病,不喜歡率先出現在人前。
但直到那個似乎是放學路過的高中生站在公寓門口,掏出手機讓他的手機鈴又響了一遍,安室透才反應過來。
Blue Label出現了。
代号成員竟然是個高中生!?
他接通電話:“我馬上到,大概半分鐘的樣子。”
然後在四五秒之後,裝作一路小跑的樣子從小巷中露面。
“抱歉啊,小茶野君,我去買禮物了。”安室透歉意的舉起手中的禮品袋,交給戚月白:“禮物和琴酒讓我轉交的東西都在裡面……初次見面就給你留下遲到的印象,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