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樣有雙灰色的眼睛。
想到這她眯起眼睛探究,西格森是金色頭發,福爾摩斯是褐色頭發;西格森的臉型柔和些,而他的臉更瘦削。
伊芙琳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因為過于離譜被她立刻否認。
或許隻是長得像有點像吧。
她想起自己去的正事,應該快點回房拿行李離開倫敦才是。
想到這,伊芙琳悄悄和喬伊斯揮手,表示自己該走了。
然而她的腳步剛踏出去兩下,就被制止了,那是一個磁性又冷酷的聲音,她下意識和西格森輕柔的語調進行對比,從自己的直覺來看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摩根女士,請在旅店裡稍作等候。”
伊芙琳遲疑道:“呃,我嗎?”
“是的,就是您。”
突然被福爾摩斯點名,伊芙琳不解道:“其他客人都能随意進出,我是犯了什麼事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直說,我會配合你們的。”
“女士您當然沒有犯罪,請耐心再等待一會好嗎?”他又補充道,“就五分鐘。”
福爾摩斯嘴角帶笑安撫人,讓他周身的冷淡少了很多,他又轉頭對身邊方下巴的男人說道:“華生,你看五分鐘夠嗎?”
被叫做華生的男人也是一身西裝,至少是個生活不錯的中産階級,他打開随身攜帶的懷表:“我看應該足夠了。”
伊芙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需要配合他們查案的,但是面對這烏泱泱一群人還是暫時選擇了妥協,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片刻。
倫敦的清晨依舊是霧蒙蒙的,她透過大廳的窗戶欣賞外面的景色,有種霧裡看花的美感。
再好的美景也無法掩蓋它們是籠罩在污染之下,機器轟鳴聲帶來的不止是财富和進步,還有更多上層人見不到的貧窮和罪惡。
無事可做的福利豎起耳朵聽他們那邊的動靜,大概是福爾摩斯和華生的對話。
“華生,感謝你這幾天在肯甯頓的天鵝巷打探到消息,這幫了我大忙。”
“都是你給的提示,我并沒有幹什麼。”
天鵝巷那是一處貧民窟,人員組成魚龍混雜,伊芙琳沒有去過。
福爾摩斯和華生一定是在那裡發現了什麼罪犯,願意幫警方破案的人應該是正義使者。
那邊被警察制服住的道森突然大笑起來,肆意狂妄的笑聲被視為對警方的嘲諷。
伊芙琳原本就心思在他們那裡,這下更是手撐着下巴轉過來欣賞。
剛擡頭就撞進福爾摩斯的眼睛,偷看被抓包的尴尬,她敢保證,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下意識笑起來,向他緻意。
福爾摩斯一笑置之,把目光投向道森和布斯探長。
道森大笑後,布斯怒道:“你馬上面對的是死刑,哪裡還有你笑得地方!早知道剛才就塞住你的嘴!”
道森毫不在意,将挑釁堅持到底:“天鵝巷裡可不止你們打探到的一點東西,你會知道和上帝作對是什麼下場。”
“死到臨頭還不忘嘴硬,果然該把你嘴巴堵上!”布斯探長指揮身邊的人來塞布條,正好把剛才受的氣發洩在犯人身上。
上前來的警察絲毫沒想到自己自己會被偷襲,被挾制的道森還留有一口氣,雙臂掙脫後上前張開大嘴,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下一口。
一時間引起了小混亂。
混戰最後還是由警方的人數優勢取勝,上來四個警察才把他壓倒在地。
可是即使動彈不得,道森還在吼叫。
“福爾摩斯你等着,會有人替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這次是真正被禁止張口了。
福爾摩斯并沒有在意道森窮兇極惡的眼神,他好像在出神,腦海中處理繁瑣的信息,放在手杖上的手不斷收緊。
華生擔憂地看向福爾摩斯,他的朋友向來對犯罪分子毫不留情,遭到報複或許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朋友如果害怕遭罪犯的報複,大可以一開始便不聞不問,去當一個單純的化學研究員再或者随便找份工作。
毫無疑問福爾摩斯是一個正義的人,并且單調乏味的生活從來不是他的追求,隻有能刺激他大腦的事情才能激起他的鬥志。如果探案能讓他忘掉某些陋習,倒也算是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