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日曬雨淋的,還要熬大夜,好幾個月都要和外界切段聯系,跟坐牢有什麼區别?
圈子裡不少女明星都傍上了大款,憑什麼她不可以?
當個豪門闊太太,可比當明星輕松多了。
她年輕貌美,多少人對她垂涎已久,就連江星也,也特别迷戀她的身體。
所以,沈竹語不想放過眼前的大好時機。
謝清黎很冷靜,“沈小姐,你恐怕找錯人了。”
“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你和星也聯系太多,我沒有安全感。”沈竹語強調,“你這樣相當于第三者,會背負罵名的,我的粉絲都知道我有男朋友,隻是我們倆個沒有公開而已。”
無緣無故,第三者的屎盆子就扣了上來。
“沈小姐,請你自重,我自始自終都沒有插足過你的感情。”
沈竹語淨身高一米六,謝清黎比她高了小半個頭,直視她的眼睛時,還要垂眸,“為什麼你不公開戀情?”
謝清黎多麼希望,能把這件事情鬧大,利用輿論的壓力,興許她就不用嫁給江星也了,哪怕嫁給江嶼年,也好過江星也。
倆兄弟的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一個花天酒地聲名狼藉,另一個勤勤懇懇積極上進,簡直天差地别。
謝清黎清楚是什麼原因,江嶼年身份敏感,他的母親早逝,也沒有外家援助,沒有任性的資本,凡事隻能靠自己。
而江星也始終有人兜底,才養成了恣意妄為的性子。
沈竹語被噎住,戀情當然不能公開,會掉粉、掉商務、掉代言、掉名氣,她還沒有到無視流量的地步,自然要固粉。
“我是明星,不公開當然有不公開的道理,總而言之,你離星也遠點。”一個養女,又不是什麼名副其實的大小姐,沈竹語用不着怵她。
可倆人面對面站着,氣質和容貌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沈竹語再怎麼高傲,無形中,氣度也矮了一截。
謝清黎聽完也沒什麼情緒變化,“我對江星也無感,沈小姐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勸勸你的男朋友,如果你們能結婚,那是再好不過。”
這世道好像就是這樣,女人總是喜歡為難女人,明明她是受害者,卻總有人來要求她做這做那。
沈竹語知道,豪門不是那麼好進的,最難過的就是門第這一關,她出身農村,文化水平有限,空有一些無關痛癢的名氣,哪裡夠格。
她聽不出謝清黎話裡的真摯程度,眼下倒是被這番話氣到,“如果有用,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謝清黎實話實說,“可是你找我也沒用。”
她沒有話語權。
沈竹語當場僵住,“……”
謝清黎還要整理素材,沒功夫和沈竹語閑聊,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一連兩天,她都住在星河天地,周末也打算住這,周五傍晚,被謝開源一通電話叫回家。
七點左右,家裡正式開飯,一家人坐在一塊,謝開源也宣布正事,“阿黎,下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我和你江爺爺商量好了,打算讓你和星也先訂婚,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這段時間,你們多多接觸。”
今天是農曆三十,離初五不剩幾天了。
心裡有一根弦,在這一刻斷了。
謝清黎靜默幾秒,勉強牽起嘴角,“好。”
當天晚上,謝清黎輾轉反側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她不想待在家裡,訂了一張前往南城的高鐵票。
南城是一個沿海三線城市,距離甯州一百五十多公裡,這裡的自然環境宜人,謝清黎喜歡在海邊追逐日落,也喜歡在甯靜的早晨,吹着舒适的海風在退潮時趕海。
家裡人沒有刻意隐瞞她,南城是她的故鄉,可惜她被收養時年紀太小,早已記不清從小生活居住過的地方。
可她每次來南城,都有一股歸屬感和親切感。
謝清黎在市區逛了一圈,累了就回酒店休息,第二天早起去趕海,玩了一上午也不嫌累。
本來是訂了下午三點的返程高鐵票,吃午飯時聽到隔壁桌的客人在感慨普安寺的菩薩很靈,家裡兒媳成功懷上二胎,還說今年運氣特别好,兒子升職加薪,很快就能還清房貸。
謝清黎想起來,普安寺在這一帶很有名,求什麼都可以。
她心血來潮,忽然很想拜一拜,便把下午的高鐵票退了。
普安寺在市郊的一座山上,因為遊客衆多,政府特意開通了一條線路,出行有大巴,謝清黎到地方時,下午四點的太陽還很刺眼。
她出門比較急,沒做防曬措施,瞧見景區門口有個大爺在賣編織草帽,攤位前一個人也沒有,瞧着怪可憐的,她過去買了一頂,帽檐寬大,足以擋陽光。
離寺廟還有一段距離,需要徒步過去,謝清黎跟着人流走,莊嚴肅穆的廟宇坐落在眼前。
正在這時,有一行人從大門口出來,他們當中大部分都穿着襯衫西褲,一看就是生意人。
而生意人,也講究風水迷信。
下一秒,謝清黎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主要是他的身型太過挺拔耀眼,相當于鶴立雞群的存在,實在很難令人忽視。
偏偏氣質又沉穩清冷,那是上位者特有的淡漠疏離。
似乎看着他,就會被不由自主地吸引。
是蔣今珩。
大概是太過意外,以至于忽略了心跳加速的頻率。
而那邊,男人側頭,深遠的視線隔空而來,謝清黎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上,心跳在這一刻尤為劇烈。
好像最近都在頻繁偶遇,可仔細數下來,也就兩次。
謝清黎忽然很心虛,不知道會不會被誤以為别有用心,畢竟以蔣信太子爺的身份,會引來不少女人趨之若鹜。
所以,在牽起嘴角禮貌緻意之後,謝清黎及時别開視線,還特意繞遠路一圈進大殿,跪在佛像面前時,她又心不在焉起來。
之後還是在心底默默許願。
謝清黎虔誠地跪拜幾尊大佛,還特意捐了香油錢,再出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鐘過後。
古寺的庭院寬敞,種有不少香樟樹,樹冠尤為茂密,徐徐的清風吹過,有簌簌的聲音傳來。
而蔣今珩單手插兜站在樹底下,那股閑适的姿态,看着就像是在等人。
謝清黎腳步蓦然停下來,腦海裡忍不住猜測,他要等的是誰,男人還是女人,有什麼事。
還沒來得及細想,隻見蔣今珩已經迎面而來,男人個高腿長,沒多久就走到她的面前。
謝清黎都覺得恍惚,眼底微微亮起來。
“謝小姐,又見面了。”
一句簡單的開場白,拉回謝清黎的思緒,她微微笑起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蔣先生,真的好巧。”
蔣今珩也勾了勾唇,深邃的五官中,頗有幾分耐人尋味,“謝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