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品。”看他驚恐的樣子,秦妄緩緩笑了,“把合同拿給王總,他會簽的。”
秦妄盯着溫真的遠去的背影,拿起他喝過的水杯,手指撚揉着他嘴唇含過的杯壁。
然後兩根長度吓人的手指插/進杯中,在水裡攪弄。
***
到了外面,那種被目光裹住的窒息感迅速消散,溫真拿着合同,心還在急促地跳動着。
早在要和思雲合作前,陳總便和他講過,思雲是秦氏集團的子公司,秦氏集團裡隻有一個人姓秦,那就是他們的最高執權人——秦妄。
所以在酒店裡和他…………
溫真顫抖。
王總看見他出來,立馬變成了笑眯眯的樣子,“秦總的意思已經傳達給我了,走吧,我們回我辦公室細聊。”
秦氏集團的最高的掌權人,一個小小的周年慶典宣傳片并不是他管轄的範疇……明明王總便可以敲定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折。
溫真慘白着臉不敢想下去。
陳斫知道溫真簽成功了,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沒辦法再反悔,轉而去找了總經理。
總經理劉鳴四十歲了,最近迷上了修道,陳斫去的時候他正在打坐。
“劉總,我真沒想到他能簽成。要不我再找個别的理由辭退他,賠償金盡量少給他。”溫真在他們公司待了七八年了,要是這個時候辭退,他們要拿出一筆不小的賠償金,所以他才想出這樣一個法子好辭退溫真。
“留着吧。”劉鳴撥弄着佛串。
“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劉鳴沒說話,就在陳斫來之前,他接到了王總的電話。
其實員工劉鳴或多或少都能記得一些,但溫真在公司待了七八年,他一直沒記得他的名字,可想而知這是個多麼平凡普通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
然而王總告訴他,秦妄親自見了他。
“那個叫衛祥的,是不是總是把工作推給别人,自己跑到陽台抽煙。”
“你手下的人,你自己看好。”劉鳴又道。
陳斫出了總經理的辦公室,沒走到溫真的工位上,就看到衛祥又在把自己的工作推給溫真。
老實木讷的男人依舊沒有拒絕,任勞任怨地答應了他。
“衛祥,你幹嘛呢!你自己的工作自己不做給别人做,工資我也發給别人行不行?!”
“陳總,我沒有,我就是這動作處理不好,要溫工幫一下忙。”衛祥狡辯,同時不理解這次陳總怎麼開始管這事了。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溫真有一個生病的女兒要養,加上性格又很怯懦,所以便把一些零碎耗時的工作推給溫真做,可他呢,也不知道反抗,勤勤懇懇。上面的領導都知道,但一直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這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難。
“我警告你們啊,以後我再發現誰不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投機取巧,抓緊時間給我滾蛋。”陳斫對着辦公室裡的人說道。
——
到了周五,溫真準時下班,乘坐地鐵到泾市第七中學,他在學校旁邊的小吃店買了兩個烤雞腿和兩杯糖水。
然後在學校門口翹首以盼。
下課鈴聲響後,穿着藍白相間校服的學生們蜂擁而出,溫真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女兒,看見女兒和一位女同學走出來後,溫真疲憊的臉龐瞬間溫柔起來。
“甯甯,爸爸在這裡。”
付钰甯抿着唇,有些冷淡。
“你怎麼不好好穿衣服,冷不冷啊?”溫真很害怕她感冒。
“叔叔,我們剛上完體育課。”旁邊的陳垚回答。
“那更應該穿上外套了,會生病的。”
付钰甯道:“我不冷。”
溫真一點也不因為他冷淡的語氣介懷,“我買了吃的,你和你的好朋友一起吃。”
付钰甯沒接溫真的東西,陳垚看不下去了,“好的,謝謝叔叔。”
陳垚的爸爸來了,和付钰甯告别,付钰甯朝他揮揮手,并不等溫真便往前走。
溫真想要追他時,有人叫住了他。
是付钰甯的班主任林雲,林雲蓄着一頭黑色的長發,穿着一件改良版的旗袍,很得體地沖溫真笑了笑。
木讷的男人耳根微紅。
林雲看付钰甯走遠了,應該聽不到他們講話,才斟酌地開口。
“钰甯爸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是甯甯在學校裡出什麼事情了嗎?”這樣的語氣讓溫真有些緊張。
“钰甯,她可能早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