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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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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琬點點頭,從袖中将寫好未封的信拿出來遞給他。

“将軍請過目。”她随口道。

其實隻是一封再簡單不過的家書,語氣也一如往時同外祖父通信時那般,隻是并未如給父親的那封信一般,将一切和盤托出,而是說自己确是改道往臨海郡去了,想要散散心。

被退婚後心中郁結。

她确是用的這個理由。

因為她思前想後,也想不出更合情合理的借口了,大不了待日後見了外祖父後,再禀明實情向外祖父認錯便是。

外祖父向來支持她多出門走走,往年能往京中來過年的時日裡,每每來到相府,都會拍着爹爹的肩膀,勸他放自己出門遊玩,不要總在閨閣内拘着。

她在信中說父親的人給她傳了信,如今東南的局勢不穩,讓她在臨海郡停留幾日,權當換換心情,她并未提旁的,她相信外祖父對局勢的判斷,倘若外祖父認為有必要插手,她也不會勸谏。

畢竟她隻是答應為陳毓送這樣的一封信,并未對可能發生的結果做出什麼承諾。

陳毓在看她的信,她在小心翼翼地打量陳毓,試圖從他面上尋到些端倪。

可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瞧不出來。

他垂着眼一字一句讀得格外細緻。

時間久的連祝琬都覺着的不自在起來。

真的隻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書,當真有這個必要這樣看嗎?

不知過了多久,陳毓将這封信折起,放到一旁。

祝琬看着他的動作,試探性地問道:

“不封起來嗎?”

“不封。”

“……”

祝琬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下文,她暗暗咬牙,再度開口。

“為何不封?”她竭力讓自己情緒平和地問他。

陳毓聞言頓了頓,擡眼瞥她。

“你很在意。”他淡聲道。

當然很在意了!

祝琬抿唇,片刻後道:

“送給我外祖父的信,至少我要親眼看着它封好。”

“不然……”

話到嘴邊還是有點說不下去。

“不然怎麼?”

陳毓冷笑起來,連帶着聲音好似都帶着冷意。

“不然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在你走了之後用這封信做些旁的手腳?”

祝琬确是這樣想的,這也是她要親自将這封信送過來的緣由之一。

來之前她便想過了,她要親眼看着陳毓将這封信折頁裝好,封以火漆,否則她怎麼知道送出去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封信?

若是借着她的字迹,尋人模仿拓寫,改換語序詞意,屆時她又該當如何自處?

隻是這些懷疑是沒辦法真的放到台面上說的。

她正斟酌着如何開口,那人又是一聲冷哼。

“如期。”他沉聲喚。

如期應聲進來。

“封好,送去徐知州府上,和慣例的官驿信函一樣,交至定國公府。”

如期領命後退下,陳毓看向祝琬。

“滿意了?”

祝琬點點頭。

雖然稍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實是松了口氣。

“祝姑娘都因着被退婚,心緒不甯,寝食難安了,竟然還有閑心想顧慮這些有的沒的,倒教在下刮目相看。”

這人又開始了。

祝琬隻作聽不見他的話。

“說來在下倒也确是好奇。”

陳毓慢聲開口,“對這門同當朝太子的作廢婚約,祝姑娘心裡是如何看待的呢?”

“是慶幸,還是惋惜?”

這問題,反而教祝琬無從應答。

這人同朝廷立場相反,她若是傾向于朝廷,必定會惹他不快。

可若是就着他的立場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保不齊日後會惹來禍事。

她略作遲疑,隻是垂着眼低聲道:

“我不過一女兒家,被退婚這種事,最多也隻是同家裡人說說罷了,将軍幾次三番提及,莫不是故意想讓我難堪?”

她神色郁郁,開口時話音也不似先前那般清越好聽,這個反應,反而教陳毓怔了怔。

漸漸的,他的神情也不自在起來。

片刻後,他将手旁的刀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刀柄的銘文正對着她。

祝琬低頭看了眼,不明所以地回看向他。

“你可會看天象?”

祝琬搖頭。

“看過,但不會看。”

陳毓似是笑了,但一閃而過。

他指腹劃過刀身的銘文。

“若你會看,便能知這些銘文是為何意。”

祝琬默了默,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若你當真願意教我知曉,也可以直接告訴我。”

“的确是這樣。”

他看她一眼,将佩刀收起。

“可惜,我不願意。”

陳毓站起身,來到那副山河圖前。

“為何說,我不想和景欽硬拼。”

提及梁王,他一直是直呼其名。

這幾日聽得多了,祝琬甚至都有些聽慣了。

她想了想,并未回答他的發問,隻是輕聲道:

“我原本也以為你是要和梁王硬拼。”

陳毓耐心等着她講話說完,但等到的隻有沉默,漸漸地,他擰眉看向她。

他少有這種時候,祝琬微微垂着頭,掩飾唇邊翹起的細微弧度。

她看向禹州附近,畫幅之上隻有巴掌大小,寥寥幾筆便定下此地必經的一場戰事,可畫幅之外,偌大的州府郡城,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受戰火波及,不得安甯。

“避開直接的交鋒确是明智的。”

祝琬盯着禹州的地方,喃聲說着。

“敵衆我寡,梁王經營了這麼多年,若是硬戰,隻怕會造成更多無意義的傷亡。”

祝琬隻字不提自己是如何想的,但話音落下便聽見那人冷哼了聲。

“我何時說過我要避戰?”

他以刀為指,點劃着從現在所在的禹州周圍的臨時營地,劃過禹州的州府,最終停在禹州西北的梁王封地,那處梁王府。

“我要他死。”他平靜陳述。

刀未出鞘,卻仍有令人心悸的凜冽殺意。

祝琬聽得心裡一跳。

目光随着那柄刀,也怔怔望着梁王府的位置,半晌沒回過神。

冷不丁地,她目光盯着持刀的手。

手很好看,好看到若是她沒見過陳毓其人,她會覺着手的主人也會生得很好看。

但是現下她的注意力都在那隻手的虎口。

不隻是虎口,還有指腹,她看得到的地方,依稀看得出那裡長出的繭。

持刀和持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功夫,想要學出些名堂,怕是都要下苦功。

面前的這雙手,既有十幾年握筆寫字的功夫,又極擅刀法。

誠然這樣的人很多,可這雙手總讓她覺着莫名的熟悉。

仿佛好些年前,她捏着課本磕磕絆絆地讀書時,在她對面握筆的那隻手也是這樣的。

她再度想起夜裡做過的那個夢。

那個人,握着陳毓的刀,卻生着周俨的臉。

祝琬冷不丁地回過身,微微仰頭盯着他。

陳毓被她驚了一瞬,但一轉眼便又是那副平靜模樣。

他擰眉盯着她,“你作什……”

聽着不太耐心的問話因她出其不意的動作被打斷了。

祝琬朝旁邊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踮腳看向他的頸側。

無論是夢裡,還是小時候的記憶,她都清楚地記着,那裡有一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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