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還射箭,好歹給頓飯吃,給口茶水喝喝啊!”劉潤涵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肉都在不聽使喚的自行顫抖,眼前發花,腳下打飄,一屁股坐到地上,“這哪是操練,這是要命啊!”
“可不就是?怪不得今兒早晨出門,我娘拉着我直掉眼淚,”崔二郎的兩條胳膊就如同斷了一般,耷拉在身體兩側,也就地坐倒,“我當時還道她老人家一把年紀還這麼矯情,我是去親軍營操練,又不是去雁門關上陣,可哭個什麼勁兒?原來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不是我說,這主官是和咱們誰有仇吧?我看别的營早散了!”曾敏要好一些,這會貓着腰喘着粗氣,“也不是明日就上陣殺敵,至于這麼玩命的練嗎?”
三人說話的間隙,隻聽見“嗖”“砰”“嗖”“砰”“嗖”“砰”……箭矢破空又中靶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傳來。
“這誰啊?還是不是……”崔二郎的“人”字還沒出口,三人已經看清楚,東倒西歪的人群裡,惟有一人還站得筆直,這時正一隻一隻從箭筒裡抽箭,搭弓,正是:弓彎如滿月,箭去似流星。
一兩盞茶的功夫,百步之外的箭靶上,紅心處已經插滿了箭,若要再射中靶心就難了。
衆人見懷瑾并不命軍士清理箭靶,而是繼續抽箭,一時不由屏住了呼吸,就連一直翹着二郎腿喝着小茶水的主官,也不自覺的放下了茶盞,身子微微前傾,想看她下一箭落在何處。
照舊是“嗖”的一聲,懷瑾拉弓放箭的動作依舊行雲流水,毫不遲滞,而這隻箭也在轉瞬間“砰”的一下,再度命中紅心。
“還能射進去?”劉潤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射上了還是沒射上?”崔二郎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