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唱了！滾！”到後來，哪怕上的都是果酒，大家也都喝多了，曾敏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吼了一聲，驚得歌姬們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

“懷瑾！好兄弟！”劉潤涵腳步踉跄的走到懷瑾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膀，哽咽了許久才說，“慶州，慶州的仇，兄弟們跟你一起扛，一起報！”

“算上我！”曾敏吼了一嗓子。

“我！”崔二郎抹了一把已經紅紅的眼睛，“還有我！”

“我也要去！”數杯酒下肚，懷宇覺得自己的胸腔，也燃燒着一把火焰，慶州的慘況，大哥曾經說過，當時他隻覺得屍橫遍野無比惡心，可這一刻，卻忽然懂了大哥的心思，隻恨自己當時并不在現場，沒能拿着手裡的刀，和西胡人一決生死。

“呵——”衆人心情激蕩，恨不能上馬提刀直奔西胡，一直沒出聲的景雲卻突然笑了出來，手上割傷的地方已經凝了血，可是他面前的桌面上，一排幾隻空酒壺上，卻血痕斑斑。

“你喝多了，早些回去吧！”除了最初的一杯酒，懷瑾再沒飲過，在任何時候保持最清醒的狀态，幾乎已經成為了她深入骨髓的習慣，這時看着身上、手上都是血痕，兩頰挂着異樣淺紅的景雲，忍不住皺了眉。

“是該回去了！”景雲臉上依舊挂着淺淺的笑，聞言轉頭再次看向懷瑾，眼中的光明明滅滅，許久，猛的收回目光起身就走，腳步卻踉跄了一下，幾乎撲倒。

“慢點！”懷瑾幾乎下意識的起身出手，一把扶住他。

“還管我做什麼？”景雲的身子搖晃，想要掙脫懷瑾的攙扶，腳下卻怎麼也站不穩，幾次努力，才在懷瑾的支撐下站住，這一刻，兩人背對着衆人，懷瑾全力抱住他的胳膊，冷不防他偏過頭來，氣息擦過她的耳畔，“為什麼呀？這是為什麼呀？”她聽見他喃喃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