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姜淺淺疑惑了一下。
不關她的事。
懶得多管閑事的葉姜自顧自走到一面牆壁前……伸手攥住了牆壁上隐秘的如同黴斑一樣的小花,她輕輕一拽,花朵到手。
普通的牆壁忽然活了過來,簌簌抖動着,枯枝似的骨頭從牆壁上剝落,黴斑一樣的小花生長在一節一節的骨節上,小花眼睛一樣齊齊眨動,灰色的花粉滿天撲灑。
葉姜一隻手掩着口鼻,一隻手快速摘花,一摘一朵。她不喜這花粉末太多,但勝在免費。
昨天她偶然遇到出來溜達的隔壁病友,對方跟她說它明天就不住在醫院了。葉姜自動翻譯為病友病愈出院,她想起自己出院時朋友送她的花,她本來沒打算送病友花,但……這不遇上免費了的嘛。
開在巷子裡的漂亮小花,她一眼便看中了。
葉姜快速把小花薅了個光秃秃。
她滿意離去。
背後,學生明夏耷拉着已經渙散的雙眼,目送着她離去,滿面迷茫。
她終于知道高鵬他們和自己怎麼了。
骨節花——異控局昨天才發布的逃逸的B級污染者,擅拟态,花粉會緻人昏迷。
骨節花最喜虐殺昏迷的人類。
但它現在好像被人虐待了。
明夏看着半死不活跟他們一樣躺在一旁的B級污染者,又看看離去的那人,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黑暗。
因為采到了花,葉姜在回家前先去了一趟醫院,把花送了。隔壁病友接到花,感動得手都抖了,嘴巴張得老大。葉姜走個流程問它喜歡不,它感動了許久才說喜歡。葉姜說她明天不來了,因為她要去做兼職。
“你找到工作了?”病友立馬被支開了注意力。
葉姜點頭,說外面的工作很好找,不要煩惱。
病友不說話了。
它是污染者,但恢複了作為人類時的記憶,它見過的人類不少,它面前的這個是它見過的最奇怪的。
有時候她好像比它更非人。
是因為她失憶了嗎?
透明人心想,決定不去深究。
因為不奇怪的人類大概是不會接受它的存在的。
透明人努力忽視手上的花正在淌着不明液體,也忽視花上那些帶着污染的花粉,跟人類說:“我找到了新住處。”
“住哪裡?”
“你的隔壁。”透明人說得小心翼翼,怕被認為是跟蹤狂,事實上它這确實算得上是。
但——
“哦。”葉姜不在意,一點沒多想。
透明人心花怒放,它想跟着葉姜,沒有理由,就是想跟着她。
葉姜看完病友就離開了醫院,她前腳剛走,異控局的趙翼後腳就進了醫院,他一進醫院就目标明确地去了住院部,去找人,找他發現的那個潛力者。
沒有找到。
趙翼歎着氣走出醫院。
“沒有。”
“沒有。”
“哪裡都沒有。”
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人,太難了,趙翼公務期間特意留意了周圍想順便找找人,今天收工從醫院門前路過,心頭一動,突然想拐進醫院去看一眼。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趙翼看了眼日曆,明天就是試煉場開啟的日子了。
“看來是沒戲了。”
他歎道,終于放棄了,把關注放到了試煉場上。
“血月日三年一次,這一次,試煉場又會走出多少天才呢?”他擡頭望天。
翌日。
葉姜一早睜開眼,朋友沒在家,小小公寓獨她一人。她找了張紙,留言:做兼職,半月歸。
她把紙貼在冰箱門上。
她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