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嬷嬷笑道:“回去便哭鬧了一場,現下當是認命了。”
鐘夫人不屑一笑:“我還當她多有能耐,呵——”
說罷,再也未将鐘令嘉放在眼中,轉頭問起了令一雙兒女道:“幼安幼明一切可好?”
劉嬷嬷上前輕輕捏着鐘夫人的肩膀,笑道:“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
鐘夫人這才滿意點點頭。
另一邊,虞歸晚回府之後,卻鮮少瞧見自家阿兄靜靜候在府門口。
“阿兄?”虞歸晚下了馬車便站至虞雲清面前挑眉問道。
虞雲清靜靜瞧了她一眼,才輕聲道:“你随我來。”
虞歸晚哪裡見過他這般鄭重對自己的摸樣,連忙跟了上去,雙手将虞雲清胳膊抱住,撒嬌道:“阿兄,這是怎麼了?你可别吓我,你知道的,我最禁不起吓了。”
虞雲清聞聲,緩緩低下頭看着自家妹妹,刻意冷下嗓音道:“禁不起?我看你倒是最天不怕地不怕了。”
說着才将虞歸晚一路提溜回了東風苑。
剛至院中,虞歸晚便以眼神默默制止了要迎上來的婢女們,徑直被自家阿兄拎進内室中。
見虞雲清仍是面色不虞,虞歸晚蹭過去道:“阿兄,這下可以說了吧。”
虞雲清扭頭,虞歸晚正彎了眸子笑的一臉讨好,他這個妹妹呀,從小就知道怎樣拿捏家中的每一個人。
别說他和父親,就連母親,也隻是表面裝裝樣子罷了。
虞雲清心中一歎,才正色道:“為兄問你,你可是對太子有意?”
說罷,便緊緊盯着虞歸晚面上,不放過她絲毫一個表情,隻是這話問出口的同時,虞雲清心中便有了答案。
自家妹妹,自己還不了解麼?
果然,便見虞歸晚一怔,問道:“阿兄怎會這般想?”
她與太子才見過幾面,就算他生的好,自己也不會因此心悅于他啊?
不過...虞歸晚轉念一想,這樣是不是說,崔硯或許也認為,自己對太子有意?
這個想法剛從心間冒出,虞歸晚便忍不住激動起來,她就不信,崔硯還能無動于衷。
虞歸晚尾巴一翹,虞雲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虞歸晚的額頭,直将她疼的抗議道:“阿兄!你打疼我了!”
虞雲清冷下臉道:“虞杳杳!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打着叫崔硯後悔的想法去招惹太子,最後後悔的隻有你一人!”
虞歸晚一怔,尚未反應過來,便聽得外間傳來汀煙的聲音道:“郎君,竹音來禀,說是崔家郎君來尋您有事相商。”
竹音,乃是自小跟在虞雲清身邊的小厮。
聞言,虞雲清微微垂下眸子,對虞歸晚道:“事後不早了,你暫且休息。”
說罷,也來不及瞧虞歸晚反應便當先出了院子。
竹音早早便候在外面,見虞雲清出來也立即跟上:“小的将崔郎君帶至您的書房先歇着了。”
虞雲清點點頭,冷聲道:“可有說為何來的?”
竹音搖搖頭:“這倒是不曾說過。”
隻是崔硯乃衡陽郡主娘家之人,往常也經常來府中拜訪,倒也算不得稀奇。
回到書房時,虞雲清便見崔硯坐在棋盤邊獨自對弈,燭火映照下,那張如玉的面容更溫潤了些。
虞雲清心中一歎,如此男子,也怪不得諸多貴女競相追逐,思及自家小妹,虞雲清又隻得無奈垂眸,上前兩步喚道:“季玄。”
崔硯擡眸,唇邊微微一笑:“剛從杳杳那邊回來?”
“你既知曉,我也不瞞你。”虞雲清擡眸:“杳杳她...對你仍舊無法忘懷。”
崔硯捏着棋子的手一頓,喉間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杳杳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奈何天意弄人。
“你知我今日為何事而來。”崔硯淡淡道。
虞雲清順勢在崔硯對面坐下,待他落下一子後,也拈了枚棋子落在棋盤上:“我知,又有何用?”
崔硯擡眸,目光轉也不轉地對虞雲清道:“太子絕非良人。”
且不說家世性格,光一點,太子日後若要登臨大寶,後院中便不能隻有杳杳一人,而杳杳的性子,怎會容忍?
虞雲清眸光一轉,嗤笑一聲:“你當真以為她會瞧上太子?”
崔硯不避不閃:“可太子上心了。”
虞雲清默然,是啊,太子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