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徵雪的淺薄的遊戲經驗,聲音好聽、長相好看的青年男人,如若裝備技術也不差,走到哪裡都不會缺少玩伴。
所以封徵雪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會對自己如此執着。
于是,煩不勝煩的封醫生,終于不得不查點資料,向自己的系統管理員問道:
“管理員在麼?”
系統女聲活潑回應: “我在。”
封徵雪問道: “共鳴究竟是什麼?”
系統停頓兩秒,答到:“好的,下面為您講解‘俠客行的共鳴是什麼’。”
“俠客行的玩家共鳴系統,是要求一輸出職業與一治療職業玩家,通過共同習武、打本、戰鬥等方式,進行雙人修煉,使得二人功力大幅度精進提升的修為增益系統。
“根據目前的數據顯示,共鳴玩家的戰力可達到共鳴前的2-100倍不等。”
封徵雪脊骨挺直,卻隐約看得出疲憊:
“可這和我一個不玩遊戲的人什麼關系?我的裝備、等級,應該都不符合那些玩家的要求,他們為什麼要來向我請求共鳴?”
系統道:“關于這個問題,我們監測到有兩個答案,請您選擇聽取。”
封徵雪:“……概率小的?”
系統:“有1.01%的概率,您的根骨與您的追求者非常匹配,所以他們找到你,是為了變強。”
封徵雪:“……那剩下的98.99%呢?”
系統: “他們想x你。”
“你屏蔽了什麼?”
“違禁詞。”
“……那你paraphrase一下。”
“這些玩家大多不是為了遊戲競技,讓美麗治療成為他們名義上的綁定cp,可以帶來心理滿足感。”
封徵雪微微凝眉:“我可以理解為,共鳴系統就是一種…玩家之間進行雙人綁定的cp系統?”
系統管理員道:“您可以這樣理解,但共鳴系統并不專屬于玩家,俠客行中的Npc們之間也存在相似的共鳴行為。”
“Npc?”
“是的,Npc之間的共鳴,也能使雙方修為得到大幅提升,但區别于玩家共鳴,共鳴雙方的Npc們,需要通過陰陽雙修來完成共鳴。”
“你的雙修…是指發生插.入型性.行為?”
封徵雪冷聲直接問了,他本來就是醫生,說話向來直白,一句話不長,卻帶着不少違禁詞,直接把系統直接給幹懵了。
系統沉默了,掩飾型道: “啊,今天天氣不錯啊,遊戲體感溫度28攝氏度。”
封徵雪:……
封徵雪面無表情,像是在聽一個不怎麼聰明的實習生說病例:“你有沒有别的要補充的?”
系統沉吟一會兒,才說:“Npc中也極少量的Npc,将治療作為自己的爐鼎進行修煉,強行掠奪别人修為——注意,遊戲官方絕不鼓勵這種行為。”
“請問您對回答是否滿意,滿意請按1……”
封徵雪深吸一口氣,選擇直接挂機,安靜地對着系統光屏發了一會呆。
時至今日,封徵雪才終于明白,為什麼在戀愛之初,自己的前男友曹精誠要給他申一個俠客行的帳号,并要死要活地拉他入坑,想和他綁定共鳴關系。
——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共鳴,不過就是搞暧昧或談戀愛?
也怪是封徵雪不懂情趣,也怪是封徵雪工作太忙,一直沒怎麼玩過網遊,更是沒能配合前男友的“表演”。
于是自己的賬号便一直沒怎麼玩,穿越後才停留在31級。
封徵雪冷眼一垂,按住微微作痛的心髒,并向着好友列表望去。
隻見自己賬号裡唯一的好友名叫“曹慕雪”,如今這人的頭像三個月都不曾亮起。
現在隔着茫茫的生死想來,兩人之間的交往便像蒙了一層薄霧,的确有些看不清了。
從封徵雪出事後,曹精誠照顧他,追求他,開始交往,到曹精誠沉迷遊戲,與人網戀出軌分手,其實總共也就不到半年時間。
介于全網拉黑,也再無相同朋友,曹精誠出國深造,因而現在封徵雪估計這人連自己已經身死都不知道……
無所謂了。
封徵雪想。
有些事情,過去了那個時間點,便也就不會在意了。
封徵雪随意将那好友列表列表關了,順手按了一下M鍵“查看地圖”。
最近的一個驿站是在一片梧桐林裡。
封徵雪擡起頭,望了眼那輪被梧桐林擋住的月亮,向着西方走去。
但見一塊名為“阊門驿站”的牌匾,牌匾下方一左一右地挂着上下聯:
【重過阊門萬事非】
【同來何事不同歸】
十四個字竟然泛着幽谧的紅色光芒,且那輪黃月映成了血月。
然而,一個眼熟的颀長白衣身影,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驿站牌匾前,專心緻志地用一捆白布條去包裹一把......看起來頗為名貴的長劍。
聽到腳步聲,這人的目光擡起,警惕清冷的目光登時變得雪亮。
“你來了?”
隻見那俊朗男子微微挑眉,将包裹好的長劍負于身後,前迎兩步走向封徵雪。
封徵雪蹙起眉頭,最反感這種沒分寸感的病人,“你怎麼在這裡?”
“你對這兒不熟,怕你誤闖進去。”
“什麼?”
“泛紅光的地方,是S級副本傳送門。”
男人頗為正色,眸若星辰,上挑的唇角沒了戲谑之意,封徵雪竟想起那黑心老人曾經殷切的目光,和曹精誠追求自己時眼中的癡狂與珍惜……
主動靠近、殷切真誠。
卻不過是因為對自己有所求而已……
封徵雪蹙緊眉頭,後退一步拒絕道:“我不會和你共鳴,也沒興趣搞暧昧,你沒必要……”
“我沒想和你暧昧。”男人道。
“那你做什麼?”
“……我想保護你。”男人的聲線有點别扭,說出的内容又前言不搭後語的奇怪。
封徵雪心說,顯着你了?
我就釣個魚、看個病,還用得着雇保镖嗎?
“不用。”封徵雪沒留什麼情面。
而那人卻又纏上來後面,顯然有些着急,簡直信口開河:
“那你保護我可以嗎——?我是老弱病殘孕,大夫不會扔下我不管吧……”
封徵雪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瞧了一眼那男人的肚子:
“行啊,有本事你就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