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半日的時間,那個被改造得勉強合格的Omega身上令她滿意的麻木與怯懦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清明,就仿佛他還是Alpha那樣,自然而然地混迹于一堆Alpha機械師與技工當中,檢視着星艦。他的内心重又充盈起來,他發覺自己仍能以Omega的身份在帝國軍隊中做些什麼,他膽大到忘乎所以——
艾妲神情冷酷地俯視着狼狽的元帥,明明隻需要為她活着就夠了,明明他的人生唯一價值就是侍奉她、為她誕育子嗣,這個男人全身上下的任何一處地方,都隻能由她填滿。她為元帥量身定制的劇本就是如此,元帥必須精準地演繹每一幕。
她的父親又在惺惺作态什麼?他如何對待身為Omega的子女,他的女兒耳濡目染,還施于元帥罷了。
用以聯姻的籌碼,待價而沽的商品,生育繁衍的工具,沒有别的道路可選。
“……我明白了。對不起。”
衛瓷忍受着手背的銳痛,那裡已經一片青紫、慘不忍睹。他從艾妲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想要将他毀滅殆盡的欲望,上一次在寰宇大劇院的上空,元帥用針槍毀掉機械舞伶的能源核心時,艾妲也用同樣的眼神冷漠地盯視着他。
“或許失去腺體還不夠。”
艾妲喃喃低語,少女的臉龐依舊美麗得眩目,隻是那抹淺淡的笑意中帶着一絲悚然,讓人不寒而栗。
當飛行艇抵達弦樂宮時,衛瓷還頭腦昏沉地趴伏在地上,墨黑長發淩亂地散落在胸前,艾妲用鞋尖踢了踢他蜷縮起來的身子,提起裙擺,跨過了他,輕盈地躍下飛行艇,落在草坪上。
衛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虛浮地步出艙門,艾妲的信息素過于濃郁,他臉上的潮紅現在還未褪去。
他跟着艾妲走到弦樂宮雕刻有繁複花紋的大門前。
“跪下。”
艾妲平靜地命令道。
“……”
衛瓷沉默着,攥緊了雙拳,沒有動作,艾妲擡起眼,他才小聲哀求道,“我不會再出去了,艾妲,别……”
驟然爆發的馥郁花香讓他沒能将話說完,元帥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随着一聲悶哼,他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
艾妲輕聲道,“信息素很好用吧,對Alpha來說,就是能夠這麼簡單輕易地掌控Omega。”
她微微俯下身子,手指搭在元帥腰間的那條金線編織成的腰帶上,随意将其扯落,制服因沒有了束腰,顯得寬大又空蕩。
艾妲持着那條腰帶,繞到衛瓷身後,像擺弄人偶一樣拉過元帥的兩條手臂,再用腰帶将雙手綁縛在一起,打了個漂亮的結。
“艾妲……”
“别說話。”
衛瓷姿态狼狽地跪在弦樂宮的大門前,雙手被反綁,軍裝制服被艾妲漫不經心地剝下一半,堪堪挂在手肘處,他上身隻一件白襯衫,領尖釘扣被解開,隐約能窺見不住起伏的胸膛。
弦樂宮遠離首都星居民區,被一片仙境般的湖泊包圍,四周還有郁茂的森林,然而身處室外,衛瓷仍感到滅頂般得羞恥,嘴唇被他咬得發白。
“我去玫瑰堡宮見父親。”艾妲抱着臂,語氣平順,“就在這裡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