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條上好的知花裕樹開口了。他打算以迂回的方式提出請求,先講點好笑的事情活躍氣氛。
“獵人用獵.槍打中了一隻狐狸,為什麼死的卻是獵人?”
萩原研二逐漸習慣了對方跳躍性的思維,“因為狐狸其實是某個妖怪?”
松田陣平也提出自己的見解,“是獵.槍炸.膛了吧?”
知花裕樹搖搖頭,“因為那是一隻反射狐。”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
好冷!
覺得氣氛鋪墊得差不多了,知花裕樹提起正事,“你們能帶我去警視廳看看嗎?”
萩原研二從冷得要命的氣氛裡走出來,喝了口咖啡暖暖身子,“隻是去看看的話當然沒問題,不過結城先生怎麼忽然想到要去警視廳?”
知花裕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為工作積累素材。”
萩原研二是真的有點好奇了,“結城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通常來說,一個人長期從事某樣工作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痕迹。經驗豐富的警察能從這些痕迹中很快判斷出對方常做的事情。
但結城珀身上這樣的痕迹就很不明顯。從他擺弄咖啡杯的手來看,指節白皙修長,沒什麼明顯的繭子,不像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群;要說腦力勞動……也不是說完全沒可能,但肯定不會是那種需要和人有很多交流的工作。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萩原研二覺得最适合對方的畫像,應該是深山中的隐居者。
知花裕樹頓了頓,肯定道:“吟遊詩人。”
萩原研二:“……真是一份小衆的職業呢哈哈。”
騙人的吧!
隻是去警視廳轉一圈對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而言并不是什麼難事。
三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萩原研二注意到桌子上結城珀面前的咖啡紋絲未動,他語氣抱歉地問:“是不喜歡喝咖啡嗎?”
知花裕樹倒也不是不喜歡喝咖啡,隻是他現在的身體并不靠食物提供能量,消化食物反而還要消耗能量,所以他能不吃東西就不吃東西。
不過和别人一起吃飯卻一口不動似乎很不禮貌。
知花裕樹糾結了下,在萩原研二驚訝地伸出手阻止時仰頭一口把咖啡全灌了下去,吐出一口咖啡沫沫。
“……沒有,很喜歡。”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抽了兩張餐紙遞給他。
“不喜歡的話不要勉強自己啊。”
萩原研二發覺自己對結城珀的性格最大的誤解可能就是嚴肅沉穩。
知花裕樹慢慢從萩原研二手裡接過紙巾,低頭看了兩眼,抽出一張放進口袋裡,用另一張擦了擦嘴巴。
其實咖啡的味道确實還不錯。
“死、死人了——!”
哐啷一聲椅子倒地的聲音把衆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更是蹭地一下就原地消失,速度快得知花裕樹隻看見一道,啊不,兩道殘影。
正擦嘴的知花裕樹:“……?”
他揉了把臉,踱着步湊到前面去。
兩個警察配合默契,一個檢查倒地那人的身體,一個控制人群保護現場——和知花裕樹在書上看到的處理步驟一模一樣。
換了别的時候他倒是挺樂意看警察是如何辦案的,隻是今天不行,他還等着趕緊拿到警視廳藏着的那件東西。
知花裕樹掏出一副銀框眼鏡戴上。
【真相之鏡】
據說是可以看穿真相的眼鏡,又被稱作福爾摩斯之眼,隻要戴上它,真相就将在你面前無所遁形。但是制作者制作本品時品控不嚴,導緻本品出現了小瑕疵,每次使用後,會随機産生小小的debuff,持續時間24小時。
在真相之鏡的視角,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的女人頭頂飄出幾行字:
[姓名:橫山百合;
狀态:已死亡,死亡時間3分鐘;
死因:□□中毒;
殺人兇手:福岡雄一郎;
殺人手法:兇手在自己的杯中下毒,趁死者不注意調換了兩人的杯子;
殺人動機:兇手與死者為情侶關系,兇手名下公司破産被死者發現,死者提出分手,百般挽留無果後,認為死者背叛了自己的兇手決定殺掉死者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