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先知”呢,一點都沒禮貌,她哥哥和她認識的那些女孩兒就絕不會對一位女性說這種下流惡心的話。
就算是她先前想破腦袋,用盡畢生的文化罵諾西娅時,也絕對說不出先知這樣的話來。
不就是老公沒了以後再嫁嗎?這麼正常的事情說得這麼十惡不赦?難道沒了老公就應該當個貞潔烈婦要死要活去自/殺不成?
而且什麼叫做玷污了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包括這整個宇宙星海不是她們比安科尼家的嗎?又不是先知家!他哪裡來的膽子在别人家裡罵别人玷污了土地?
先知為何不去罵娶希羅底的希律王。老老實實的在露台下面講經想要讓希律王歸順。而對同等地位的皇後希羅底就肆無忌憚的責罵呢?
難道?就因為希律王和他一樣是男人嗎?
真惡心!還害皇後希羅底剛才與她生氣!她還得費力氣去哄!
賤男人!彈幕也讨厭!
白淩面露嫌惡不耐,越琢磨,越對先知有惡感,但想到預知未來的能力,她還是忍下來沒有動手。打算看希羅底要怎樣處置。
“嘩吱——”
露台的門打開,希律王随意踢開地上露出個邊角的寵妃屍體,頗有興緻。
“有些恬噪,在吵什麼?”
皇後希羅底情緒激動,“陛下!這可惡的家夥侮辱我,你該為我下令殺了他。”
“不要這樣喋喋不休,你明明可以自己下令殺他。”希律王漫不經心,看見一旁的白淩才玩味地擡了擡下巴,“哦?莎樂美也在。”
“先把先知壓下去關着吧,不要打攪了我和莎樂美說話。”他雙臂撐在窗台上,随意揮了揮手,下方的士兵就将先知押走了。
白淩仰着頭看希律王。
他緊實的腰背上有些指甲的抓痕,或許是寵妃讓他厭煩,他便随意殺了那可憐的寵妃,于屍體上縱情,暫時消退厭倦,獲得一些刺激的快/感。
他古銅色的皮膚透着誘人的光澤,那金粉繪制的神秘太陽紋路,那些繁複的金飾,那似笑非笑的唇角,都叫人很難看透。
還有最特别的,深色乳/首上晃蕩的金鍊和鍊上懸挂的幾顆金鈴。白淩能夠聽見“叮鈴叮鈴”的聲音,擡頭能夠盡享那些風光。
無可否認,希律王很漂亮。但白淩很不喜歡希律王這樣難以琢磨、難以掌控、又高高在上看她的人。
她忽然不想屈尊降貴的委屈自己去求希律王放過先知了。
希律王這種邪惡大壞貓指不定心裡想什麼呢。說不定她去求希律王,希律王會很惡劣地一邊拒絕她,一邊在心裡嘲笑她。
“怎麼不說話?莎樂美?在責怪我嗎?”希律王輕笑着問。
白淩看看身旁抓狂的皇後希羅底,選擇了一個讨巧的說法作為自己的回答:“那先知,他侮辱了我的母親。”
神經質的皇後希羅底因她的說法睜大眼睛,徹底老實了下來。
“莎、莎樂美?”
——希羅底不可置信,白淩竟然要為了她出頭。
這位精神狀态不穩定的皇後被白淩拙劣的小手段玩弄于股掌之中,激動地摟住白淩,發了狂似的親吻她的嘴唇。
“好孩子,好孩子!母親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願意為母親付出一切…是嗎?是嗎?”
白淩沒有回答。
她在關鍵時刻總是很聰明,已經敏銳地從希羅底混亂的用詞中察覺了異常。
于是轉了轉眼珠,隻假作認同咯咯咯直笑,任希羅底親吻夠了,才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讓她将自己放下來。哒哒哒的跑到希律王所在的露台下。
她仰着頭,嬌俏動人,充滿生機,似一條活潑又狡猾的腹蛇,用豔麗的外表掩藏自己血脈中流淌的毒汁,好叫她在虛僞維護希羅底的同時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真是一出拙劣的好戲,作為主演的皇後希羅底被這小毒蛇糊弄得暈頭轉向。
希律王塗了黑色甲油的五指不受控制地在青金石的露台上敲擊。
明明這一幕該讓他發笑,可這條小毒蛇竟然又貪心地打起了他的主意。
——莎樂美會向他要求什麼呢?
這個想法似腹蛇的毒牙釘入,他竟然有些征松,叫在場的人在此時都短暫遺忘了他是一個暴君。
他才不會像希羅底那又蠢又瘋的女人一樣被這些拙劣小手段輕易糊弄。希律王不屑而倨傲地想:如果莎樂美的要求太過分,他一定會狠心拒絕莎樂美的。絕對不讓這條小毒蛇得償所願。
不過…如果莎樂美難過怎麼辦?
這倒是有些難辦……總不能讓莎樂美哭吧?
莎樂美被養得這麼嬌氣,從小到大肯定要什麼有什麼,沒有達成她的願望,她定然會難過委屈很長一段時間。
莎樂美在外面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一回家就讓她難過?真的要這樣嗎?
希律王從未有過的蹙起眉頭,像在思考十分難以抉擇的國家大事。
結合他以往的暴君行徑,周圍衛兵和侍女吓得跪了一地。
衆所周知,希律王這喜怒無常的暴君那張陰霾之下的面孔隻有兩種表現,願意容忍你時的興味探究與要殺你時的無趣厭倦。
現在這樣前所未見的表情簡直恐怖極了,比他要平白無故屠殺掉幾個星系時還恐怖!
莎樂美公主才剛回來就把希律王惹成這樣!??
侍從們不得不為美麗動人的莎樂美公主默哀,發自内心的祈禱這位公主快點認錯,别和鐵石心腸的希律王對着幹,說不定還能保下一條命。
豈料白淩半點沒帶怕的,叉腰踮起腳尖,擡起她的小下巴,張口就頤指氣使:“我就要殺先知。”
……庭院安靜了一會兒。希律王要處決莎樂美公主的命令卻遲遲未落下。
“莎樂美,那先知還有一些用處,暫時不能殺他。”希律王終于說。
沒有任何像對皇後希羅底那樣的不耐煩。在侍從們仿若見了鬼的目光中,他的解釋帶着生怕吓到人的柔和尾音,如絲綢擦過金币的低啞歎喟。
他沒有被迷得神魂颠倒,他不像皇後希羅底,他有他自己的節奏。所以他拒絕了莎樂美,很果斷,哪怕莎樂美會難過得哭出來。
幸好在聽完他的話後,莎樂美沒有真的當場哭出來。這女孩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是他見過最有勇氣的女孩。隻是不說話,鼓起臉生氣瞪着他,很會恃寵而驕,好似執意要為母親讨回公道。
希律王随意抛接手上鑲滿寶石的彎刀,看這條美麗小毒蛇不高興的表情,不由得不留痕迹的偏過頭,主動妥協,“在不能殺他的基礎上,你想要怎樣處置?”
[希律王整這麼好看?别搞啊,黑太陽一家怎麼都這麼好看?而且感覺都好寵這個反派公主。]
[但是公主真的很漂亮,别說他們特殊偏愛,假如讓我進去演一集,這反派公主隻需略施小計随便一釣,我的魂兒就丢了,玩我就像玩狗一樣簡單]
[如果她要親我一口的話…]
[别擔心,我幫你攔着]
[别糾結那個,我就是想知道,反派公主的台詞怎麼和原著不一樣啊?]
[對呀,好奇怪,她不是應該和皇後希羅底一起聲讨希律王,然後希律王因為顧慮到上帝和先知的能力把先知關起來嗎?怎麼希律王在慫恿希羅底殺先知?現在還讓反派公主決定怎麼處罰?]
[可能做了删改吧,主線這不也沒變嗎?]
[也是,總不可能他們能看到我們的彈幕知道劇情吧?]
[嘶——那就是恐怖故事了。我感覺單單依照反派公主的性格和她的受寵程度,她要是知道劇情那還得了!直接讓人給先知上刑,再去假裝救人。先知不被這一套絲滑小連招騙得一愣一愣的?]
白淩幽幽的目光注視着旁人看不到的彈幕,轉了轉眼珠,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哦呀,真可惜,她已經知道了。
她下巴微擡,定定的看向希律王。輕而緩的,吐出了天真而殘忍的言語。
“那頭野獸吓壞了我,應該扒了他的衣服,叫他在燒紅的鐵闆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