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吧?”金龍得意地擡了擡下巴,“這些小鳳凰就是這麼招人稀罕,可惜我活了那麼久也就遇見過這一個。”
“鳳族可寶貝他們的小崽子了,平日裡想見都見不到。”
金龍跟秦懸淵吹噓着,絲毫不提他們龍族因為像個猥瑣癡漢一樣誘拐人家的幼崽,以至于全族上了人家黑名單的事情。
秦懸淵雖然不知道有這段‘淵源’,可他無法否認金龍的話,因為....
他看着畫面中的少年。
心想,确認是....很招人稀罕。
然而下一刻,金龍的話鋒一轉:“不過你就别看了,那些鳳凰都愛美,你個黑漆漆的人家看不上的。”
要喜歡也是喜歡他這種金燦燦,亮閃閃的,能提供安全感的成年靠譜大龍。
餘下的話金龍沒說,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明晃晃地顯露出了這個意思。
面對金龍的挑釁,秦懸淵神色未變,他依舊平靜地抱着他那柄在外人眼中看來破破爛爛甚至是有點可笑的凡間鐵劍。
“傳承可以開始了嗎?”
青年的語氣有些冷淡。
見刺激不到對方,金龍撇了撇嘴,他手一揮,兩人的眼前瞬間多了一口血池。
“接受傳承之前得先讓你用龍血淬煉一下。”
金龍那嫌棄的眼神就差直接明說秦懸淵的身體太弱了。
即便秦懸淵日夜鍛煉的體魄看上去是如何的完美,但放在金龍的眼中看來也不過是一副徒有虛表的花架子。
更何況......
金龍又盯着秦懸淵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麼,但你身上....有股我很讨厭的血氣。”
濃郁的,作嘔的,這幾乎是每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人的噩夢。
而讓金龍震驚的是,秦懸淵身上圍繞的血氣和煞意幾乎不遜于他在戰場上感受到的。
如此龐大的血氣凝聚在一個人的身上,這樣的情形隻能讓他想到了一類人。
——邪修。
邪修,魔修,這兩個詞經常會被人搞混。
但實際是他們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魔修的組成很複雜,有天生的魔族,有後期堕魔的修士,還有一些靈根被污染或者是不想被過多被拘束的人,總之魔修中可能會有好人,也可能會有壞人。
而邪修卻無一例外,全是以人肉為食,以人命作樂,喜歡虐殺甚至是拿生人來抽魂煉器,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底線,手上不知沾染過多少的鮮血。
那些枉死者的怨氣附着在他們的身上,久久萦繞不散,就像是圍着腐肉的蒼蠅一樣。
金龍在戰場上殺的最多的也是這群害人的玩意。
也因此他才不解為什麼秦懸淵的身上會有邪修的影子。
跟之前一樣,秦懸淵同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走進了血池中,看着滿目的血色,鼻尖仿佛又聞見了那熟悉的、讓人惡心的味道。
有些記憶并不會随着轉世重生而消失。
它隻會猶如附骨之疽般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
陰雨連綿,細密的雨絲給天地都披上了一層紗幕。
城内倒污水的小巷子裡,往日除了乞丐無人會問津的地方,今日卻一反常态的來了很多人。
為首是一個黑袍人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仔細搜!”
黑袍統領下令,其餘的黑袍人紛紛湧入進小巷内。
裡面乞丐被吵醒,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割斷了脖子。
大量血液彙聚到地面上,漸漸掩蓋那攤早已經幹涸的血迹,直到将乞丐都殺幹淨了,黑袍人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迹。
“報告統領,未能找到。”
黑衣統領皺了皺眉,他看向身邊的老者,之前有幾次的抓捕就是靠着對方手裡那些千奇百怪的符箓。
老者搖了搖頭:“老朽并未能察覺到那人的蹤迹。”
“又是這樣!”黑袍統領憤恨地一掌擊打在地,被雨水泡過的泥地直接裂開了一條巨縫。
“你再用尋蹤符試試!我就不信他那麼能跑!”
或許是感覺受到了質疑,老者的神色有些不悅:“老朽說沒有就是沒有,與其比起在這裡發洩情緒,統領該想想如何和聖君大人交代。”
聽到聖君這兩個字,黑袍統領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這并不是冷,而是身體本能地對這兩個字有着發自内心的恐懼。
他鐵青着一張臉,看向老者的目光也是陰沉沉的:“這就不勞張老費心了,我再怎麼樣也是血祖的人,而張老你就不同了,聽聞聖君大人最近在尋找一個丹修,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說完,不顧張老扭曲的神色,黑袍統領帶着下屬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