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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大街。
伏琮三人正逛着街,突然一隊衛兵縱馬遊街,一邊撒下文書,一邊大喊。
“前王族,莉莉絲·利多利亞·卡佩、博特·克勞提斯·利多利亞、芬裡克·阿拉貢·利多利亞,與魔族有染,現已被王室除名。
神殿已經将其列入極惡名單。
請所有利多利亞公民注意,凡是有見過他們的,都請迅速到治安官辦公室上報,若查證後,消息屬實,國王将有重賞。”
哇,蔫巴的伏琮突然就聽到一個讓他有些支棱起來的消息,眉眼都展開了。
“極惡名單!那豈不是淨化所又要出動了?”斯維因眼裡都是驚恐。
維克笑着恭喜伏琮,“看來您的心願算是滿足啦,淨化所那群惡狗,會讓他們幾個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的。”
“那是什麼地方?”伏琮看着周圍,不僅斯維因,周邊聽到消息的百姓,臉上都是驚恐。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神殿養的一群走狗,專門用來獵殺極惡名單上的人。
不過……他們都有折磨獵物的惡習,手段十分狠辣,還喜歡将折磨後的獵物宣之于衆,所以雖然名義上屬于聖潔的神殿,卻免不了臭名昭著。”
想起貝殼領那些眼眶空空的屍體,這個習性…倒是和朝霧那幾個人很像。
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了吧。
“你這麼确定淨化所一定會抓到他們嗎?”伏琮還有點不放心。
“當然了,淨化所自成立到現在,還沒有失手的時候。”維克笑眯眯的握緊伏琮的手。
“不然您以為為什麼斯維因先生,為什麼要說他們加入極惡名單,淨化所才會出動?”
“你的意思是?”
“那當然是其他在名單上的極惡之人,都已經被淨化所除去,一個都不剩了。”
啊,這樣啊,伏琮沉默,跟着維克回了遺國大街。
朝霧四人的未來看起來已成定局,這本來應該讓他有心頭大石被放下的感覺。
可沒了因為被他直面兇行而引走他大半仇恨的朝霧,他反而更郁悶。
貝殼領的災禍之源,明明另有其人,不是嗎?
伏琮趴在維克房間的窗台上,眺望王宮,不知道那人夜間是否能安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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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夜間,斐南迪大公府邸書房内。
“找到他們了嗎?”斐南迪敲着書桌,看着窗外。
回話的部下聽到他的話,跪了下去,在地闆上撞出咚的一聲響。
“屬下無能,我們被王儲殿下的人拖住,等擺脫他們趕到暗道口的時候,二少爺他們已經離開了。”
“大哥還是這樣反複無常,明明在父王面前都表态要除去那幾個孩子,現在卻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斐南迪聽到目的沒達成,儒雅的面具沒有絲毫裂痕,連敲擊桌面的節奏都沒有絲毫變化,與國王面前輕易就會破防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必管他,大哥的心思一天能變幾十次,你們加派人手,搜尋那幾個孩子的蹤迹。務必在神殿抓到他們以前,叫他們永遠閉嘴。”
他十分平靜地下達了誅殺自己親骨肉的命令。
“是。”隐沒在黑影中的部下也沒有絲毫猶豫,領命退下。
過了沒多久,有仆人敲門,“巴勒特管家過來了。”
“讓他進來。”
穿黑夜燕尾服的挺拔老人緩緩進入書房,手放在胸前,朝斐南迪深深一拜。
“巴勒特叔叔,您不用總這樣拘禮。”
老管家,巴勒特看着斐南迪的眼神十分慈和,說話卻很闆正,“禮不可廢。”
斐南迪也沒多糾結,叫人坐下,開口說明自己的目的,“今天大哥在父王面前說了一些事情,我有些好奇。”
“您請講。”
您是我父親身邊的老人,我想問問您,知不知道關于我姐姐——芙羅拉的事情。”
聽到這個名字,老巴勒特的胡子似乎都在這寒風中定住了,聲音瞬間變得有些沙啞:“您問這些做什麼?”
“看來您是知道一些的。”
“陛下曾囑咐我們,要将關于芙羅拉公主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連我也不能說嗎?”斐南迪擡起頭,看向巴勒特。
年過四十的斐南迪臉上已有風霜,可在老巴勒特眼裡,他始終是那個被國王忽視,在一旁看着哥哥與妹妹在國王膝下撒嬌承歡的孩子。
沙啞的聲音一下就軟了,“知道這些對您不好。”
“您隻管講,我隻是……”,斐南迪的語氣聽着似乎有些可憐巴巴,“不想被父王和大哥蒙在鼓裡,對我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一無所知罷了。”
“好吧,您既然想知道。”巴勒特癱坐在沙發上,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