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家裡隻能有我一個廢物。”
“哈哈哈哈哈,您媽媽說話真有意思啊。”兩人忍俊不禁,蕭北雨轉向餘聞切:“聞哥,就帶上菲菲小姐一起玩吧?”
餘聞切皺眉:“這怎麼可以……”
蕭北雨道:“感覺菲菲小姐是那種不達目的就打滾耍賴的人呢……”
淩衣吐槽:這種人明明是你吧……
燕絕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下一秒就要哇哇大哭:“就是就是!餘哥你看北雨哥都同意了!帶我去帶我去!”
餘聞切十分頭疼地蹲下扶她:“白小姐,别這樣……”
“不帶我去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這裡怎麼跳下去啊……”
“帶上我嘛!求你了餘哥……你看北雨哥都同意了……”
燕絕一哭二鬧三上吊,活脫脫一副任性無知被寵壞的大小姐模樣,加上蕭北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在旁煽風點火,兩個無賴纏得餘聞切暈頭轉向。
沒一會,答應了。
在一旁叫啞了嗓子的淩衣:……
這個呆子!他真是受夠了!
蕭北雨,你個血蝕戮部的不跟着葉沉舟,跑去鬼村湊什麼熱鬧?
還有燕絕……先是落月村後是鬼村,一路跟着小聞到底想幹什麼?
貓貓疲憊而滄桑地在桌沿邊蜷起。
嘶,頭疼。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憑着一股怨氣抓一抓咬一咬,在貓的軀殼裡橫沖直撞,拼上命也無法對燕絕造成有效傷害。
他得換個方式……
對了,燕絕對他沒戒備心。等到燕絕睡着,他可以一口咬斷這混蛋的脖子!
淩衣這麼想了,于是這麼做了。
夜深,忍着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貓貓縮在燕絕懷裡睡覺,毛茸茸的身體随着呼吸均勻起伏,安靜得如同小玩偶。
燕絕大概害怕吵醒他,一直一動不動。好在心跳産生了變化,逐漸變慢并平穩後,貓咪睜開烏黑的眼睛。
窗簾雪白輕薄,屋内月色朦胧,燕絕的喉嚨就在他頭頂上,清晰可見。
隻需一瞬,隻有一瞬……
出擊!
說時遲那時快,淩衣的動作比毒蛇還要迅疾。但在齒尖觸及肌膚的刹那,兩根手指拎起了後脖頸。
“貓貓……”
身體重新被圍進臂彎,燕絕低下頭,下颚貼着他的腦門,輕淺的呼吸掠過耳朵尖:“早睡早起身體好……”
胡說八道什麼啊……哪個貓晚上睡覺的……
睡意朦胧的聲音中,淩衣心跳如雷。
燕絕到底醒了沒?
沒醒……反應這麼快?
醒了……說話怎麼黏糊糊的?
啧……該死啊壓着他了!完全動不了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吧?!
小貓四個爪子奮力掙紮一番,動彈不得。燕絕明明隻是随意抱住他,卻剛好讓他掙脫不開,但又不被壓到。
這也太巧合了……
肯定是故意的……肯定已經醒了……
他知道我想殺他了嗎?他這次肯定不會再把我當成普通貓子了吧……但他如果已經察覺了,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短短兩秒淩衣思緒千轉,繼而發出生氣的喵喵叫聲。在出擊前他當然也想過失敗的可能和後果,應對策略就是假裝被燕絕壓到了所以攻擊對方……
燕絕輕輕皺眉,沒有睜眼,隻是口齒不清地喃喃:“快睡吧小貓君……”
随即松開淩衣,翻了個身。
這種反應……又好像從頭到尾沒清醒過……
淩衣不叫了,他看了會燕絕的背影,少女的皮囊始終随着呼吸安靜起伏,看起來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燕絕的睡姿其實變了。他身體微微蜷縮,下颚護住了脖頸。
再攻擊的話……實在太太太太太明顯了。而且根本分不出這混蛋是不是在裝睡,如果是,他不僅沒法成功還會即刻斃命吧……
淩衣思索了下,再發起攻擊,成功率太低,風險太高。現在隻能氣呼呼地在床角盤成一團,琢磨其他辦法……
想着想着,眼皮漸沉。
耳畔忽的穿來一聲鐘鳴。
淩衣猝然睜眼,月光皎潔如故……好像沒什麼變化……不對。
窗的影子和酒店裡完全不同。
這不是酒店……這是座……教堂?
深夜無人的教堂,窗外的樹林深處飄來夜莺凄婉歌聲。淩衣茫然的目光從彩繪玻璃窗上緩緩移動,才發現教堂裡是有人的。
就在他正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