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祺眨了眨眼睛:“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的樣子,有話直說嘛。”
嘶……蔺晨昏聞到了一點硝煙味,他兩手往下一擺:“打住。我住右邊,秋硯你住左邊,和祺哥斜對角互不打擾,可以吧?”
說完又默默地把梁春祺趕下去,然後當真幫他把床鋪好了。
秋硯看得啧啧有聲:我還是認為我們應當對宿舍霸淩以及萬惡的奴隸制說不。”
這時候他的聲音倒是正常了。
已經下到地面上的蔺晨昏默默地拍了拍秋硯的肩膀,然後從自己包裡翻出一片膏藥遞給梁春祺:“你腰傷又犯了吧?”
梁春祺哈哈一笑并沒有去接:“還是被看出來啦?沒事我自己也帶了很多而且已經貼上了,老毛病而已,問題不大的。”
蔺晨昏就知道是這樣。按梁春祺的性格,他進節目之前必然會瘋狂練習,練上頭了自然也就顧不得舊傷了。
這下秋硯多少有點尴尬,梁春祺見狀又爽朗一笑:“讓你有點誤會是我不好,下次我需要麻煩大家會直說的。”
最後秋硯扔過去一包辣條算是賠罪:“自己找地方藏好哈,一會兒選管指定要來收零食的。”
第一次舍友見面就這樣結束了,趁着宿舍衆人紛紛出動去洗澡的空檔,蔺晨昏下樓去了一趟104。
F班的宿舍全在一樓,沒記錯的話君無憑和表演《長歌當哭》的左冉、宋明明都住在那間,還有一個不太認識的叫做曹文耀的選手。
他敲開了門,宿舍裡隻有君無憑一個人,穿着一身全黑的睡衣,左手上還拎着一塊擦頭發的幹毛巾。
蔺晨昏霸占了君無憑的椅子,把他擠到了桌子上坐着,然後随手翻了翻桌上那本《新華字典》,可惜沒什麼驚喜,這真的就隻是一本普通的字典而已。
其實蔺晨昏也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他沒有那麼想和這個鸠占鵲巢的假君無憑扯上關系,但就放着這麼個古人獨自勇闖選秀大舞台不管他死活,蔺晨昏好像也做不到。而且系統不是說隐藏任務和他有關嗎?那順便來摸個底也不錯。
“你為何要叫方西西爸爸?”
耳邊傳來君無憑的聲音,蔺晨昏微一擡頭便對上他一雙黑白并不分明的桃花眼,溜到嘴邊的謊話一下子就結巴起來:“呃,我,我們這個時代朋友都這麼叫,很正常的。”
“哦,”君無憑乖巧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會叫我爸爸嗎?”
啊這啊這啊這,怎麼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會。”
“哦,所以我不是你的朋友。”君無憑的聲音聽起來低落了幾分。
“我也沒這麼說!朋友也不是一定要叫爹的好吧,你快忘記這件事吧别提了。”蔺晨昏開始反省自己欺騙古人的惡劣行徑。
“哦,那好吧。我忘記了。”君無憑朝他露出一個笑,但蔺晨昏總覺得他的笑容裡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嘶,縱容?
噫,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