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隻是……”随口說說幾個字還卡在喉嚨,徐東就忽然變了調。
慌不擇路捂住陸學林肆意作亂的手,卻又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敗下陣來。
算了,反正他又不吃虧,徐東破罐破摔的想,陸學林願意幫忙就讓他幫呗。
反正舒服的是自己,受累的是他。
面對陸學林這麼個神聖不可侵犯的人,這事怎麼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冰冷又粗糙的指腹在那裡撚了撚,陌生的情愫讓徐東難以分出其他精力再去思考其他問題。
陸學林對這事沒什麼經驗,手上的力道不分輕重,徐東一會兒覺得自己快樂得要上天,一會兒又難受得恨不得給他一拳。
偏偏自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裡,稍稍反抗,就會遭受到陸學林的武力鎮壓。
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實在讓人難受,徐東火氣被他撩上來,一把将人推開,背過身道:“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猝不及防被推開的陸學林神色有些怔忪,反應過來後,雙眼微微睜大,似乎要将徐東的後背瞪出一個洞來。
或許是纡尊降貴替徐東排憂解難沒有得到應有感謝,陸學林隻覺得心裡莫名有團火在燒。
惱怒地盯着徐東看了一會兒,陸學林用力将他的身體扳正,翻過身雙手撐在徐東身側,整個身體壓在他上方,與他保持着一個親密又帶有距離的姿勢,對着臉又紅又燙的徐東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徐東真想抓着他的肩膀告訴他:“當然是因為你做得差啊。”
被陸學林圈在身下,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些稀薄,徐東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要是不給陸學林一個滿意的答案,這位大少爺還不知道要鬧多久的脾氣。
徐東在心裡給陸學林找了一大堆理由,最終隻含糊不清地說句模棱兩可的話。
“你手勁太大了!”
陸學林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嫌棄了。
他本來就不愛幹這種事,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過了心裡那一關,徐東卻這般不識擡舉。
哼了哼,冷笑着從徐東身上下去:“那你自己來。”
見他真的生氣,徐東又趕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哄道:“我還不如你呢,還是你來吧。”
其實陸學林幫忙的時候也沒那麼難受,自己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徐東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陸學林惡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就你事多。”
徐東疼得抽氣,罵罵咧咧道:“陸學林你這個狗東西,什麼仇什麼怨啊,你要這樣對我。我跟你說,以後我要是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都得找你負責。”
陸學林覺得好笑:“你一個大男人生什麼孩子,奶孩子還差不多。”
他意有所指,徐東又羞又氣,正想動手撓他,陸學林手上的力道又輕了許多。
也許是被嫌棄後急于證明自己,這回陸學林非常注重他的感受。
修長白皙又宛如藝術品的手将徐東緊緊包裹着,輕柔又帶有技巧的撫摸讓他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雙腿忍不住并在一起,耳邊又響起了陸學林命令般的語氣。
“别動。”
徐東老老實實繃着身體不敢動,明明是大冬天,他卻渾身冒汗,伸手一撈,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雙眼迷迷糊糊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霧,大腦也越發的混沌模糊,恍惚間,他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他才猛地回神。
陸學林張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嫌棄,又像是嘲諷,在他耳邊小聲道:“就你這樣的,以後肯定生不了孩子。”
熱氣上湧,徐東從臉紅到脖子,指尖也難堪地動了動,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辯解,陸學林又道:“不如趁早去找個大夫看看。”
徐東擡手給了他一下:“滾一邊去。”
他正常得要命,有什麼好看的。
遲疑片刻,他又看了陸學林一眼道:“你……”
陸學林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不用。”
起身拿了條毛巾将手上粘黏的東西擦去,又倒了熱水把毛巾打濕,擰幹後丢給徐東:“自己弄幹淨。”
徐東緩了一陣才坐起身,剛跟陸學林鬧了一會兒,衣服都卷到腰以上了,髒東西全跑上面了。
之前他臉皮厚沒什麼特别的感覺,這會兒看着窗外透進來的亮光,才有些難為情。
大白天的幹這事,他倆也太不思進取了。
默默将身上的污穢擦幹淨,卷起來的衣服也被他拉扯得平整,另一旁穿戴整齊的陸學林将窗戶打開,屋子那股讓人昏昏沉沉的的味道一下就散了不少。
幸好被窩裡沒沾上,不然今晚他倆都别想睡了。
沒多久,王家來人請他們過去吃晚飯,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卻不知怎麼撞到了一塊。
陸學林眼神平靜地掃向他:“急什麼?”
“沒急。”嘴上這樣說,徐東卻率先擠了出去。
明明讓陸學林幫忙的時候他都那麼理直氣壯,這會兒冷靜下來,卻尴尬得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隻要一看到陸學林那張臉,對視上他那雙眼睛,徐東心裡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傍晚吃飯的時候,林硯池一雙眼睛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徐東:“你老偷偷看陸知青幹什麼?”
跟做賊似的,兩個眼珠溜來溜去,人家一看他,他又慌忙地轉過去,也太心虛了。
陸學林似笑非笑地看了徐東一眼說:“虧心事做多的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