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紫鬥強行把和也抓進意識空間後這兩天就一直有些混沌,現在坐在車上,都不知道去哪。
坐在旁邊的是萩原研二,雪村紫鬥不着痕迹地看了窗外一眼。
是去醫院的路上,不過是為了辦理出院手續。
他皺了皺眉,想到醫院就感覺一陣反胃。
醫院是他最讨厭的地方,永遠是沒有生機的白色。
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身邊人的目光。
“小紫鬥,身體不舒服嗎?”
對上萩原研二擔憂的眼神,雪村紫鬥有些不自在,“沒有。”
頓了頓,果斷轉移話題,“普拉米亞找到了嗎?”
聽到這個名字,萩原研二的神色嚴峻起來,目光一凝,“還沒有找到蹤迹,ta好像可以察覺到我們的行動。”
“那之前抓到的那個模仿者呢?”
普拉米亞,活動于包括俄羅斯在内的歐洲多國,喜歡使用雙色液|體混合炸|彈制造連環爆|炸案,死在其手中的受害者不計其數,包括前段時間被捕的那個模仿者。
根據雪村紫鬥提供的線索,警方成功從三個嫌疑人中找到了那個啞彈的制作者,讓人意外的是,這次案件的兇手,是看起來最不可能是一個老人,他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普拉米亞的注意。
“那個老人,已經接近瘋癫了。”萩原研二的神色複雜,不禁又想起當日的場景。
他站在審訊室外面,透過玻璃觀察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抓着一張破破爛爛的小女孩照片,朝着松田陣平歇斯底裡地怒吼。
“我的孫女,我那麼可愛的孫女,她才隻有十歲啊,就被普拉米亞那個惡魔炸死了。”老人平時慈祥的面相此刻顯得猙獰,說到最後,整個身子佝偻了起來,幾滴晶瑩的眼淚落在了地上。
“我用盡了所有的資産才打聽到普拉米亞最近在日本活動。”
“這就是你在米花公園埋炸|彈的原因嗎?”松田陣平用力地拍了拍老人面前的審訊椅,“你孫女因炸|彈而死,你為了報仇又用炸|彈去破壞别人的家庭,這樣的你和普拉米亞有什麼區别。”
老人擡頭,用那雙血紅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松田陣平,“你懂什麼,我也曾寄希望于國際刑警,但是結果呢,十年過去了,普拉米亞還在逍遙法外,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就要死了,所以無論什麼手段都好,我隻要報仇。”
聽到這句話,松田陣平沉默了一瞬,又堅定道,“我會抓住普拉米亞的。”
美國,紐約
一家地理位置偏僻的西餐廳裡,金發黑皮的男人正面帶微笑地詢問客人想點些什麼,隻是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就邀請了諸伏警官一個人去協助抓捕普拉米亞。”金發黑皮的男人手扶額,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降谷先生...”
“我現在叫安室透。”安室透打斷他的話,一時之間有些心累,在琴酒帶他和格拉帕進幽禁室之前他就用公安的暗号吩咐風見在不驚動諸伏高明的前提下将他帶離長野縣。
他隻是被關了兩天,風見就給他這麼大的“驚喜”,真是令人感動。
組織盜取赤楓和夢是因為這個國際販毒集團用這件珠寶作為密庫的鑰匙,誰能拿到這把鑰匙,就可以獲得這個集團所藏的所有财富。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說明這筆财富很可能就在長野縣,趁現在組織還沒反應過來,要趕緊把諸伏高明支走,不然那張一看就和hiro有血緣關系的臉要是被組織成員看到了就麻煩了。
但是他也沒想到會采取這樣的方式,這不是一看就有問題嗎。
“安室先生,是還有其他需要支開的人嗎?”風見擦了擦額角的汗,推了推眼鏡。
看着剛下飛機就趕過來的屬下,安室透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什麼刻薄的話。
“邀請諸伏警官的名頭是需要優秀警官合作抓捕普拉米亞,但是抓捕國際罪犯難道隻需要一個優秀刑警嗎?”
風見裕也石化了,“對哦,”為什麼邀請的時候沒想到呢?
日本,長野縣
黑發鳳眼的男人的雙手交叉合攏在胸前,注視着桌上的那張紙,眉心微皺。
這個邀請處處透露着不合理,警視廳叫他協助東京的警察找到普拉米亞,但是聯系了周邊地區的同事,并無人收到邀請,聯系警視廳也隻說是上級的指示。
會和弟弟有關嗎?
想到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就辭職失去蹤迹景光,諸伏高明陷入沉思。
當初聽聞弟弟辭職時他就隐約感覺到了什麼,這些年也從沒有去打聽過什麼消息,擔心會給弟弟帶去麻煩,所以是弟弟卧底的組織要來長野縣行動了嗎?
隻邀請他一個,不會被那個組織的人察覺嗎?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諸伏高明把紙疊好放進口袋裡。
美國,組織新基地
安室透死命隐瞞的東西在這邊已經水靈靈的上桌了。
“格拉帕,你找我做什麼。”琴酒坐在會議桌的對面,眼睛底下清晰地出現了黑眼圈,曉是琴酒,連軸轉一周也要有黑眼圈。
“哈哈哈哈。”和也毫不留情的嘲笑,等到琴酒已經要忍不住拔槍了,才把提前準備好的資料投放到大屏幕。
屏幕上的男人身着深藍色西服,留着八字胡,那雙上挑的鳳眼一看就和蘇格蘭有血緣關系。
他的旁邊标注着【諸伏高明】後面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生經曆。
在這堆字裡,琴酒隻注意到了“警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