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三的魔法史快要上課時,林月确定了,不是錯覺。
此時此刻,西裡斯正和莉莉那個臉上長着小麻點的室友一起坐在魔法史課堂的角落裡,如膠似漆地打情罵俏——他們還是手拉着手進來的。
他們戀愛了?顯然。
而自己自作多情了——毫無疑問。
莉莉坐到林月身邊,見林月面前的本子還沒打開好奇地看過來。
林月迅速調整好了心情,反正沒有人知道自己自作多情的烏龍,沒有人知道那就是沒發生過。
她拉起莉莉的手——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用有點誇張的開心語氣說,“我假期又成功了一個!”
她輕輕揮舞魔杖,低低念誦,“Reserved,shy,full of significance,hid whatever it might hold behind a veil,keeping the hour should come.(矜持羞澀而又蘊意深長的面紗隐藏着一切所要掩藏的東西,等待應該到來的時刻的到來)”
她吟誦的韻律其實和那天晚上西裡斯的很像,事實上,這就是她假期自我攻略時,反複在腦海裡回憶那個磁性倫敦音的收獲。
莉莉看到林月面前的筆記本消失了,“消失咒?”
她用手摸了摸,沒摸到本子,但也不是桌子,像摸到一片柔韌的薄紗。
“不,一個絕對隐蔽的隐藏咒,我認為。”
她們嘗試了所知的各種解咒都無效後,林月舉起魔杖,“With the hour,I’m called and chosen.”(在這個時刻,我是應召喚而來的中選者。)
本子再次出現在桌子上。
“太棒了,對了我在回去的火車上成功了這個,Loosnare!很短,我猜解除“速速禁锢”和一些物理束縛都有效,但還沒來得及太多實驗。”
“又有新鮮魔咒了嗎,女士們?”
是和盧平一起坐在他們身後的詹姆,林月看莉莉沒有回答的意思就點點頭,“進展還不錯。”
她确定她說完話,西弗勒斯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月身後不遠處,瑪麗甜蜜地誇獎着西裡斯有多麼帥,魁地奇打得多麼好,聰明又完美。
“我喜歡你好久了。”瑪麗總結道。
西裡斯覺得這段話沒什麼意義,他放空自己去聽賓斯教授講的妖精叛亂。
忽然,瑪麗咯咯地笑起來,“邋遢鬼拉拉,這個名字可真好笑不是嗎?我們周末一起去三把掃帚喝一杯好嗎?”
(妖精叛亂中使用三把掃帚作為指揮部)
西裡斯聽着身邊瑪麗說的蠢話,看着斜前方的林月,心裡升起一股煩躁,自己似乎過于草率了。
為什麼自己會吻上一個為個什麼拉拉發笑的姑娘,明明聖誕舞會的時候自己還在和另一個姑娘探讨失傳魔咒和阿爾貝多。
那個姑娘似乎有些太完美了,完美地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如果他在那天牽上她的手,他們就能一起坐在圖書館裡讨論赫爾墨斯,一起騎上掃帚繞着黑湖極速飛行,一起漫步在宵禁的城堡裡或到天文塔看一眼天狼星的位置,他們對于善良和正确的定義是那麼的一緻,對于血統和規則又是那麼的不屑……
甚至如果他牽着她的手帶她走進布萊克家,她一定會獲得家裡所有人的認可……這聽起來可真是童話般的愛情——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因為那認可絕不會是因為她的優秀而是那可笑的血統。
或許沃爾布加女士會露出已經許久沒給過自己的溫柔微笑,催促他們畢業就結婚生一個孩子——那樣就完成了家族賦予的“崇高使命。
然後沃爾布加女士還會像對小時候的自己一樣,那麼溫柔地對待那個“純粹的孩子”。
去他的純粹吧。
他看這些麻瓜家庭的姑娘們都很可愛,他一定會發現瑪麗更多優點的——隻是需要點時間。
聖誕回來的第一場比賽是斯萊特林對拉文克勞,因為之前輸給了格蘭芬多,現在的弗林特簡直像個暴君,拉着球隊一周恨不得訓練五次。
林月認為這嚴重幹擾了自己的學習,抗議無效後,隻好經常跟羅齊爾和雷古勒斯在訓練後再去圖書館待到深夜,他們還會找地方進行劍術或者決鬥實戰練習。
沉迷學習和訓練的林月很快就把之前的小悸動抛到腦後了,果然學習使人快樂,運動就是解壓神器,林月想。
美中不足的是林月都在非上課時間的校園裡偶遇西裡斯三次了,這是本小說嗎?為什麼哪都有他。
第一次是天文課下課,她和羅齊爾一起回地窖的路上,因為專心讨論剛才火星停留在天蠍座附近在西方和中國分别意味着什麼,無意間拐上了一個偏僻昏暗的樓梯。
林月因為突然變暗的光線下意識用手扶了左手邊的牆,正好推開一扇空教室的門。
在羅齊爾亮起的熒光閃爍下,猝不及防地看到裡面西裡斯和瑪麗·麥克唐納啃在一起——林月認為自己這個動詞應該沒用錯。
有點尴尬的林月下意識轉身——我的眼睛。
西裡斯和瑪麗也發現了他們,證據是林月聽到瑪麗短促的尖叫聲了。
西裡斯打量了一下羅齊爾和林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們也看上這裡了?這裡有人了。”
林月忽然覺得心髒那裡變得悶悶的,她一句話也沒說就走離開了。
羅齊爾看了眼林月的背影,又沖西裡斯點了下頭,“你們繼續。”
周三晚上,林月自己在有求必應屋裡看書到午夜。
她剛下到樓梯轉角就聽到一聲脆響——又是天文課下課的西裡斯和麥克唐納,他們手裡還拿着星圖呢。
他們戲真多啊,前天還抱在一起如膠似漆,這會兒西裡斯臉上就是五個手指印,林月默默後退一步回到轉角後面。
“為什麼?”
林月覺得自己在這不太合适,但這是她知道的下樓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