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
乙卯年,辛巳月,辛未日。
宜:會親友,造畜稠。
忌:開業,安葬。
煞西,大煞孤辰。
林月撕下一頁黃曆,她最近在每天結合星象對照黃曆,發現自己顯然沒有什麼占蔔天賦。
每天黃曆說的宜忌内容,似乎似是而非地可以對上,但有多少是靠強行聯想的也說不好。
煞西,宜造畜稠,總不能城堡西邊裝狼人的尖叫棚屋要壞了吧。
自己可以寫封信給鄧布利多,按照中國黃曆,你該考慮加固一下尖叫棚屋,免得狼人跑出來弄出人命。
林月自己笑了起來,她當然不會給鄧布利多寫什麼信,而且她有理由懷疑鄧布利多很想取消那門水晶和茶葉的作文課。
但她把這個有趣的小聯想記在了本子裡,她每天都根據黃曆産生些天馬行空的小想法,然後用一個本子記下來。
但偶爾也會應驗。
果然占蔔、預言這一類的東西,在你知道的那一刻起,你會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産生一些相關的想法,然後,改變你的行為。
她擡頭欣賞着窗外的月色——斯萊特林寝室的窗戶可隻有那片沉悶的湖水。
西裡斯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正對着窗戶,正和林月看着同一輪滿月。
今夜月色很好,就像透納畫中的月亮那麼通透。
這是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寝室裡的三個人在滿月時都呆在寝室——彼得半小時前剛從外面回來,還跟西裡斯交換了一個眼神。
西裡斯和彼得上個月終于等到了月光,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任務。
而詹姆……很遺憾,沒有人能在劇烈嘔吐中還留住嘴裡的葉片的。
看着窗外的滿月,彼得看向西裡斯,“他應該已經到那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趴在床上的詹姆,“你說這會有什麼安慰效果嗎?”
本來已經緩過來,但看到那輪明月又把自己埋在枕頭裡的詹姆擡起頭,“誰?到哪了?”
……
詹姆低頭看着抓住自己掃帚杆的骨節分明的手,冷冷道,“你讓開!”
他在拼命壓抑自己心裡的怒火,不敢擡頭看手的主人,他怕看到那張臉上露出此時他最不想看到的滿不在乎的表情。
然而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了,“有什麼關系,最多不就是被咬一口變成和萊姆斯一樣?我看他可比萊姆斯更适合那個群體。”
詹姆終于忍不住擡頭,西裡斯臉上的表情和那天在禁林的時候太像了,“你瘋了!那萊姆斯怎麼辦?”
“鼻涕精被咬了就不敢聲張了,誰讓他整天伸着那個大鼻子到處打探。”
“那他死了呢!”詹姆怒吼道,他忍無可忍地揮出一拳打在西裡斯那張滿不在乎的臉上。
他沒再回頭看一眼,拉下隐形衣就從打開的窗戶俯沖了出去。
西裡斯倒在詹姆的床邊櫃上,本來縮在床邊瑟瑟發抖的彼得走過來試圖扶他。
西裡斯揮開彼得的手,慢慢爬起來。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擊中的左臉頰,又活動了下磕到的右肩,陰沉着臉注視着窗外。
接着他回身拿起自己的掃帚,加上幻身咒後也從窗口飛出去了。
詹姆從來沒騎得這麼快過,即使有一層隐形衣急速的風也快把他的臉皮刮掉了。
他告訴自己快點,再快點,千萬不能……
落地的時候因為沖得太快,收勢不穩,滾下掃帚的時候左腳還和地面重重的挫了一下。
打人柳已經重新開始揮舞枝條了,他用有點發抖的手浮起一塊小石子按住了結疤,幾乎同時迫不及待地沖進了打人柳。
不知道跑了多久,詹姆已經能聽到裡面的嘶吼聲了,他憑借對密道的熟悉加速向前,即使左腳依然有些不太靈便。
再有一個轉彎就到尖叫棚屋了,詹姆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幽暗的密道裡空氣仿佛有形體般向他壓了過來,他聽着自己越來越重越來越快的心跳……
如果趕不及,那是三個人的人生,有兩個還是他的摯友……
不過好在還來得及,亮起的熒光閃爍中,他看到了前方那個十分熟悉的、讓他厭惡的身影,正在用自己的魔杖指向密道的門。
“不要!”
“阿拉霍洞開。”
詹姆邊跑邊喊,“跑!斯内普!是狼人!”
那個身影開始一動不動仿佛僵在原地,緊接着他對着裡面揮舞了下魔杖。
詹姆已經沖過來,拉起斯内普的手轉身向外跑。
裡面的狼人果然被激怒了,狼化狀态下斯内普的魔咒傷害力被大大削弱了。
他從洞口伸出爪子拍在了兩個人剛才的位置,接着調整位置眼看要鑽出密道。
“障礙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