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在山頂吹着凜冽的海風,聽了一肚子麻瓜傳說故事,很晚才跟女孩回到酒店,趴在沙發上睡着前,他忍不住好奇她都從哪記得那麼多有趣的事的?
第二天一早,一人一狗都醒得很晚,但西裡斯發現自己的身體很燙很燙,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和昨天的經曆,這也并不奇怪。
林月也發現了,她覺得抱歉極了,這隻狗雖然昨天看起來狀态不錯,但它還不知道在海裡掙紮了多久呢——自己居然又帶他去吹山頂半夜的海風。
她小心地抱起狗放到車裡,帶它去了鎮上的寵物醫院。
好吧,自己作為狗被人領養之後,還作為狗被麻瓜醫治了。
在一堆麻瓜儀器檢查後得出長期嚴重營養不良的結論後,林月小心翼翼地抱着狗,在醫生譴責的目光下離開。
她溫柔的撫摸着黑狗的腦袋,“我不能養你很久,我很快就要離開了,你放心,我會找到一個好地方安置你的。”
離開?雖然我也很快就得離開,但是你這個語氣好像不太對。
西裡斯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奇怪,她獨自一人在海灘邊,在深夜的山頂,很像以前看過的那些想尋死的麻瓜新聞。
因為新寵物生病,她們在斯卡布羅多待了一天。
傍晚給這條聰明極了的狗喂了退燒藥和狗糧後,林月獨自來到海灘邊散步。
英國的海邊和前世她媽媽家鄉的海很像,潮濕、濃郁、蕭索……
站在海岸邊林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想到前世失去自己後家人的痛苦,想到那可能再也無法相見的絕望……
不,不對!
那隻黑狗不知什麼時候沖到了海灘上,它渾身顫抖但堅定地用牙咬住她的衣服,試圖向後拖拽。
林月擡起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兩個巨大的陰影從天空向這邊撲來。
十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西裡斯将對于攝魂怪的恐懼刻入骨髓,當他敏銳地感覺到有攝魂怪的氣息時,自靈魂而起的戰栗中,他除了絕望還想到了在海灘上的女孩。
有些決定對于格蘭芬多來說是不需要思考的,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沖向了絕望恐懼的源頭。
但随着它們接近,他越來越無法抑制身體的本能了,他們來得及跑掉嗎?
如果來不及……自己可以化作人形,那樣她應該會沒事……會沒有生命危險。
在西裡斯撲到林月身前的同時,“呼神護衛!”
溫暖的氣息幾乎立即驅散了絕望,就像昨天傍晚筋疲力盡的自己落入的溫暖懷抱。
西裡斯擡起頭,看到一條銀白色大蛇徑直沖向了天空的兩隻攝魂怪。
她居然是個女巫。
他居然不是隻狗。
林月抱起已經變得虛弱的黑狗,它徒勞地掙紮起來但是不太有力。
他剛才沖過來時一定有足夠的理性,才能夠違背對攝魂怪的本能畏懼,而且他看到守護神時的表情太人性化了。
林月動作還算輕地将黑狗放在沙發上,自己确實沒考慮過這個可能,它确實太聰明了。
鑒于他遊來的方向、阿妮塔電話裡說的新聞、剛剛的攝魂怪,那麼似乎答案已經擺在自己眼前了。
随着林月揮舞魔杖,藍白色的光芒從黑狗身上閃過,西裡斯感覺到了一種強制的力量,他不受控制地恢複了人形。
林月看着眼前忽然顯現的穿着囚服的熟悉的男人——昨天她還在電視裡見過他,揮舞魔杖,“速速禁锢。”
西裡斯沒想到女孩這麼敏銳地發現自己的身份,又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準備給自己,看來下一秒就要移送魔法部了。
但他不能這麼前功盡棄,“這位小姐,謝謝你救了我,我保證我沒有惡……”
“西裡斯·布萊克?”
“……是我,但我……”他想說我是無辜的,但是不會有人相信他,會相信他的人已經被他親手送給了死神。
“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可以起誓,我不能回阿茲卡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關心你的事,先生……”
也不會把你交出去,你畢竟剛才奮不顧身想救我。
一隻貓頭鷹從遠處飛來,林月打開了阿妮塔寄來的《預言家日報》。
頭版就是眼前男人的通緝令。
林月有些看呆了,她可能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電視裡的布萊克眼熟了。
看着眼前的阿茲卡班入獄照片,她終于回憶起前世哈利波特的電影周邊海報就有這張照片,他居然可能還是個劇情人物。
所以自己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遠離劇情了這麼多年,終于還是和劇情交會了嗎?這真的是一本小說嗎?
他……好像是個正面人物,應該吧?那張海報很多人喜歡。
“我不會把你交給魔法部,你也不許透露我救了你的事。我們到了倫敦就分開,你意下如何,布萊克先生?”
西裡斯眼裡綻放出了一種攝人的光芒,仿佛他腐朽枯槁的軀體又煥發出一絲生機。
“你相信我?”
“……畢竟你剛剛以為我是麻瓜的時候還奮不顧身要救我,而他們控訴你殺了一條街的麻瓜?”
“……那不是我幹的,我正要去殺了那個人。”
“正好,等我們到倫敦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我也不用為你找領養人了。”
“……謝謝,我……我能先去一趟薩裡郡嗎?我知道我不該再提出要求了。”
“那也有你的仇人?”
“那裡有我的親人,我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