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裡斯在剛變形出來的單人床上坐下時,聽着隔壁的水聲心裡亂成一團。
就這麼不警惕嗎,我,一個男巫就在你的隔壁,這麼晚了用個清理一新不行嗎?而且你身上已經很香了……
他猛地站起來,随手翻了翻桌面上的書緩解自己亂跑的思緒,這本麻瓜書籍他看不懂,許多無意義的英文字母配上很多六角形,林月還用她那圓圓胖胖的字迹記了些筆記,還有許多地方寫的應該是中文。
隔壁的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林月在他沒關的門上敲了敲——穿着一件浴袍,頭發濕濕的披在肩頭,“明天早上我們要早點回去,7點出發可以嗎?”
西裡斯隻能胡亂點點頭,希望這個有時候大大咧咧的女巫趕快離開。
等到林月關上房門,西裡斯也去盡量快地洗了個澡——被雨淋了半夜确實需要個溫暖的熱水澡。
躺在床上的西裡斯聞着自己身上林月的味道,把玩着手裡的麻瓜香水玻璃瓶。
柑橘的清新、橡木苔的沉郁加上鸢尾茉莉的溫柔,複雜卻又平衡——像她一樣。
布萊克家一本關于阿尼馬格斯的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一旦徹底淪為動物喪失人的意識,阿尼馬格斯反咒将不起作用。有傳說顯示,也許唯一有效的是……”後面的一頁被撕掉了,接下來一頁的開頭是“女巫。”之後就是其他内容了。
西裡斯一直很好奇被撕掉的内容,直到他在霍格沃茲禁書區找到了同一本書。
中間的内容是:“有傳說顯示,也許唯一有效的是真愛之吻,有傳言18世紀的一個男巫博蒙在變為野獸後依靠一位麻瓜女孩的真愛之吻變回了巫師。①但很多人認為這個故事是虛構的,因為博蒙并不是一個傳統巫師的姓氏,也沒有他在霍格沃茲入學的記錄,他的記載仿佛隻有這麼一個真愛之吻的故事——這聽起來真像騙小女巫的。”
西裡斯至今都記得他終于看到缺失内容時的失望——還以為是什麼驚天秘聞呢。
他當時對什麼真愛之吻嗤之以鼻,倒是對布萊克家對圖書的嚴格精選印象深刻。
可現在親身驗證過的他換個角度思考,那本書記載了巫師和麻瓜的真愛之吻,居然還沒有被整本丢進火爐裡付之一炬,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麼問題來了,布萊克先生霍然坐起,眼裡綻放出了光,他發現了一個之前沒來得及思考的問題:真愛之吻,指的是單向的喜愛,還是互相的愛情呢?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幾乎同時起來,林月遞給西裡斯四個叉燒包和一盒牛奶,他們邊吃邊沿着打人柳的密道回學校。
跟心愛的女孩一起吃着早飯走在密道裡,顯然有點像是次不錯的晨間約會。
西裡斯幾口吃完包子,咬着牛奶吸管看着剛開始吃第二個包子的林月,“你的嘴是隻能張這麼大嗎?”
嘴裡剛咬了一口叉燒包在嚼的林月隻能白了西裡斯一眼。
西裡斯笑了起來,自己怎麼以前沒發現呢?其實林月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态度并不強硬。
當然,他也得适可而止,别真把眼前的姑娘惹急了。
于是他換了個話題,“牛奶這麼喝可真方便,也是麻瓜制品?”
林月嘴裡的包子還沒咽下去,隻好點點頭。
“哦我愛麻瓜制品,你的香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也很好。”
林月覺得臉上有點熱,謝天謝地包子終于咽下去了,“嗯,一個麻瓜品牌,香水其實是男香,叫清新之水,你喜歡的話……”
林月想說可以送他一瓶,但又覺得在經過昨晚的事,再送一樣味道的香水走向會變得有點奇怪。
“我很喜歡,你會介意我們用一樣的香水嗎?”
林月覺得今天的西裡斯不太對勁,難道西弗勒斯歡欣劑熬太多屋子沒通風?
她的心開始不自覺地加速,但又擔心自己再一次自作多情了,這隻是行走的中央空調自然發熱。
醒醒,昨晚他開始時明顯沒什麼意識,而且初吻什麼的應該隻有自己才介意。
“咳,不介意……”林月裝作若無其事地咬着吸管,盡量讓這件事變得不那麼暧昧,“事實上大部分麻瓜都是購買香水公司生産的成品香水,所以遇上同款香水很正常的。”
“麻瓜萬事通小姐,你該去應聘麻瓜研究的教授。我得說你對麻瓜的了解比教授深入多了。”
林月很高興話題轉移了,制止了她的胡思亂想,“你這麼愛給人起名字,真該去麻瓜的教堂裡應聘牧師教父。”
西裡斯歡快地問,“那是什麼?萬事通小姐又告訴了我一個新的麻瓜知識。”
林月免費贈送一個白眼之後還是簡單解釋了一下宗教洗禮,西裡斯故作認真點點頭,“起名字我确實很擅長,我早就發現了,雖然我們不信教,但我可以給詹姆的兒子當教父,給他起上十個八個名字!”②
他們就這樣一路聊着麻瓜的生活不知不覺走到了出口,林月手裡的牛奶早就喝完了,可她一直把吸管咬在嘴裡,時不時裝模作樣地喝上一小口——還要小心不能發出空吸的聲音。
昏暗的密道裡,西裡斯看不清林月的表情,可是他覺得按她的喝法,那個牛奶盒裡至少得裝三盒的量。
西裡斯準備去按結疤,而林月留在原地,走神想着昨天作為狗的西裡斯應該就是不記得按結疤,被直接抽暈了才沒跑進禁林裡。
密道洞口打開時,陽光仿佛溪流般流淌進來,林月看着面前的光影,忽然擡頭看向西裡斯的背影。
她掩蓋住擂鼓般的心跳裝作随意地說,“跟你聊天其實很開心,可你總喜歡找我麻煩。”
西裡斯走出密道時還在回味林月剛才的笑容,而這句話仿佛是一個終于出現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