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先生告訴自己,要相信直覺。
于是正盯着前方背影隻是想試探一下的林月,就看到西裡斯忽然轉身回來,站在自己面前一步外的地方,“我也是,事實上,我喜歡你,林月。”
林月發現自己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他叫linyue叫得很标準,像是練習過一樣,不過他一向很有語言天賦。
此時此刻,她終于聽到少年清亮的嗓音說出了曾經期待的話語,斯萊特林女孩的心跳奇異地平靜下來了,顯然,她已經在一場博弈中立于了不敗之地。
說到期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期待西裡斯會對自己說“我喜歡你”的呢?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幾乎同時西裡斯說着,“但我喜歡你,無論是圖書館裡安靜地看書還是在球場上對我狠狠地揮球棒,我都喜歡極了。我承認,我一直因為你是個斯萊特林而猶豫不前,做了很多對你來說不夠好的事情,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洞口的晨光從西裡斯身後不斷湧入,這讓林月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而自己的表情肯定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想,這可真不是個體貼的表白角度。
矜持,女孩,“這有點突然,我是說……”
西裡斯後退一步讓開了洞口——這讓林月看清了他那像北京的陽光那麼燦爛溫暖的笑容。
顔控林月的心怦怦跳了起來,怪不得一周一個,女孩子們還是前赴後繼。
“我知道,我就在這裡,等你願意接受我。”
布萊克先生過于急迫的退讓,顯然打斷了林月差一點完成的自我攻略和準備踮起的腳。
你真的交過女朋友?你難道不能再給我點時間?難道你一表白我下一秒就撲到你懷裡答應嗎?
布萊克先生如果得知真相會如何懊惱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林月顯然因為話頭被截斷有點不快。
而她因為發現自己心裡的不快就更加不開心了——我居然會因為沒來得及答應做海王先生的女友n号而不高興!
低氣壓的林月低頭走出打人柳,頓了頓,“那我先回去,到時候禮堂見。”
林月的不快和故作平靜顯然讓西裡斯誤會了什麼,他的眼神既黯然又失落——像林月撿到過的一隻走丢的小京巴。
讓你打斷我,先生,林月想,除非你再提起話頭,否則休想我主動跑去答應你。
而西裡斯顯然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被自己努力忽略的事實,不過他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千萬别逼她太緊,男孩,詹姆就是個反面教材。
第二天一早,當林月繞着城堡跑步的時候,意外又不意外地身邊多了一個人。
“你起這麼早不困嗎?”
西裡斯想說不困,但他沒忍住先打了一個哈欠,他看着女孩的笑臉覺得今天早起的十分值得。
可當他們跑到第二圈時,男孩明顯加重的呼吸聲,居然讓林月笑得更開心了。
西裡斯在挫敗和甜蜜交織中開始了今天的城堡大掃除工作,當然,鑒于工作量他是被允許用魔法的。
林月作為監工本來不用動手的,但做戲做全套,她當然積極地幫忙了,也許是有以前的勞動服務經曆打底,他們兩個配合默契地一天就完成了開學前的掃除工作。
接下來的三天,西裡斯又用了兩天在溫室裡給各種藥草澆水施肥,去魔藥教室處理了一堆半成品材料。
除了某些魔藥材料林月離得遠遠地,很多事情他們隻要開了個頭就會像是已經配合了許多次一樣。
西裡斯顯然也發現了,這體現在他更經常用那雙仿佛盛滿了星星的眼睛注視着她。
這幾天他們白天幾乎形影不離,在第一天早飯時西裡斯試圖坐到斯萊特林長桌上後——那太奇怪了,他們兩個都是去中庭或者湖邊吃飯,但這顯然讓西裡斯更高興了。
他們的話題從魔法到麻瓜,從中餐到英國甜點,從Beatles到莎士比亞,當然,還有濟慈。
一個會在山毛榉樹下用磁性的倫敦腔給自己念《夜莺頌》的英國巫師,林月覺得自己快要沒有抵抗力了。
西裡斯身上有一種神奇而獨特的氣質,英國老派紳士的典雅和風度,加上垮掉一代嬉皮士的厭倦和頹喪在他身上完美又矛盾地結合,還有着如赤子的誠摯天真。
加上英俊的面孔,超乎尋常人的聰明,對表面中規中矩實則内心叛逆的外貌協會資深會員、疑似智性戀者林月确實很有吸引力。
她終于開始正視起對西裡斯那不多不少的好感,絕對不少,足夠談個戀愛了;但也沒那麼多,如果隻談一周自己肯定也不會像麥克唐納那麼傷心欲絕。
第三天的深夜,林月終于在圖書館的禁書區裡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内容,她沒多少時間避開幾乎快和她形影不離的西裡斯。
她合上手中的書,真愛之吻,是指雙方是相愛的,還是隻要恢複的一方有足夠的愛意造成足夠的情感刺激就可以了呢?
我,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