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一本小說嗎,身邊的真的是紙片人嗎。
林月想起來電影裡向鄧布利多忏悔的中年斯内普,不禁陷入了哲學的思考,這是劇情的不可抗力還是性格決定命運呢?
自己是不是正困在自己或他人的腦海裡,被捆在洞穴裡看着牆上的投影。
九月天文塔上的風已經很冷了,林月攏了攏鬥篷發現原來早就該換毛衣了,但她不想掏出魔杖,也就沒法施個保暖咒。
現在她覺得從内到外都冷極了,比天氣還冷的孤獨和恐懼淹沒了她,中秋節思鄉的傳統加劇了她的傷春悲秋,而她再也再也回不到那個家了……
如果這一世是虛假的,那她現在從天文塔上跳下去呢?
但她不能确定,就像她前世看的電影裡男主角跳樓的妻子一樣,會不會她以為那是夢,結束的卻是自己真實的生命。
她這一世有愛她的家人,真摯的朋友,她每天都過得充實有意義,她在學習,在認真的生活,她不能輕易而毫無負擔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除非她能夠找到證據。
剛開始學習魔法的時候,她認為這裡應該不是她的想象或是一本小說。
魔法體系繁雜、嚴密而又充滿奧秘,無論是她或是一般的小說作家都無法建構這麼玄妙的理論體系。
但随着學習的深入,就像波托勒米說過“思維的海洋是無窮的”,她已經漸漸觸摸到人的思維和靈魂的玄妙,這種可能她已經不能排除甚至越來越懷疑。
那麼,也許這裡是以人的思想為基礎構建的世界,她被困在這裡。
也許……她的前世才是她的幻覺……這一世才是現實。
她迷失在越來越混亂的現實與思考之間,看不清未來,找不回過去,隻能在和前世一樣的月色下陷入悲傷和惶恐。
西裡斯已經在林月身後站了很久,她的背脊總是挺得直直的,連上脖頸形成一個好看又挺拔的弧度。
她驕傲、聰明、善良、堅持原則,如果她用那對清亮的黑眼珠注視着自己,苦苦告誡自己遠離邪惡,西裡斯簡直不相信有人能不屑一顧地拒絕,換了他隻想立刻把這個善良的女孩摟在懷裡。
“你……沒事吧?”西裡斯總覺得站在天文塔邊緣的她似乎随時都要跳下去,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林月轉過身,就看到月光籠罩下西裡斯更顯分明的輪廓,帶着她很少在這個張揚少年臉上見到的緊張神情。
她想起從霍格莫德來到天文塔的一路上,有幾次若有若無被注視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那天清晨禁林邊少年的直白,也許是因為今夜天文塔的月色太美,也許是因為已經被她抛到腦後的理智,也許是因為此時此刻巨大的孤獨感。
她直視着西裡斯的眼睛,“你還喜歡我嗎?”
西裡斯的眼睛睜大一瞬但毫不猶豫地點頭說,“當然!”
林月想走過去,但她這才發現自己被冷風吹的已經有些僵硬,臉上也不知何時都是淚水。
西裡斯的聰明讓他迅速意識到了什麼,他走到女孩面前伸出手,想試探地拉住她的手。
但林月直接撲到了西裡斯溫暖的懷抱裡,踮起腳尖把她冰冷的嘴唇貼在他的下巴上。
西裡斯隻僵硬了一瞬,緊接着他略彎腰摟緊了懷裡的女孩,低下頭很娴熟地撬開了她的嘴唇。
月色下的氣息變得旖旎起來,很久很久之後,推開西裡斯大口呼吸的林月終于緩過氣了。
她踮起腳貼在西裡斯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而西裡斯的瞳孔一瞬間變得像自己的阿尼馬格斯。
他把林月又拉回自己懷裡,一起罩上隐形衣,腳步急迫顯得有點淩亂,帶着林月下樓來到格蘭芬多塔的七樓。
看到胖夫人畫像時林月在他懷裡微微掙紮了一下,西裡斯低聲在她耳邊說,“他們都不在,我保證。”
這是林月第一次進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這裡溫暖的金紅色調,毫無疑問比冷冰冰的地窖更适合想要擺脫孤獨感的她。
西裡斯的寝室裡東西不少,略顯雜亂,但是還算幹淨——作為這個年紀的男生寝室應該已經相當不錯了。
床居然鋪得也挺平整——他居然鋪床,在他的床上剛好可以看到那輪滿月。
空氣裡的溫度升高了,燥熱得像是今年的盛夏,林月想,這不會投影吧?管它呢,試試就知道了。
直到林月的眼淚在一瞬間流下來——完全不受控制,她下意識地推開了身上的人。
西裡斯現在像被人迎面痛擊了一拳,感覺到女孩的顫抖和抗拒,他一邊後退起身一邊垂着頭低聲說,“如果你不願……”
但他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裡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擡頭看向林月,“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以為……”
終于緩過來的林月拉了他一下,堵住了這個少年想說的不管是什麼但一定是煞風景的話,“如果你能輕一點的話,布萊克先生……”
“好的,我保證……”
——騙子!
很久很久之後,空氣裡的溫度好像降下來了,但西裡斯的心還是跳得很快,雖然他一直小心翼翼手忙腳亂,現在肋骨被林月推的地方還隐隐作痛……
但他居然體會到了一種從未體會過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愉悅和滿足,而不是以前的厭倦和空虛。
他曾經覺得執着于追求一個女生的詹姆是腦子壞掉了,現在顯然誰的腦子壞掉是毫無疑問的。
西裡斯偏頭看向林月,後者臉上還帶着淚水正看着月亮出神,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離他很遠。
他忍不住俯身過去吻上她臉上的淚水,“你在想什麼?”
剛念完一遍靈魂咒語的林月正在專心感受自己的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