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裡斯在灑滿陽光雪白幹淨的床單上醒來時,他忍不住想舒服地伸個懶腰。
這不是陰冷潮濕的阿茲卡班,進來的也不是生物裡最可怕的攝魂怪,而是比其他任何生物都可愛一千倍的林月。
她端來了松軟的面包和小米粥——這種食物真的很奇怪,稍不注意就會被嗆到。
他們一起分享了食物,雖然他有很多話想和林月說,但最終隻能用頭去蹭林月的臉頰。
西裡斯來到女貞路已經五天了,除了林月這不讓他吃那不讓他吃,喝水隻讓他喝溫水、一天有兩頓喝粥之外,适應得都算不錯。
他看着林月自己喝了半杯冰箱裡拿出來的涼牛奶,給他在狗食盆裡倒了一盆溫開水——加上保溫咒。
狗先生試圖昂起頭抗議,但還是被女朋友溫柔又堅定地掰開嘴,直接向嘴裡倒進去了一些溫水——溫水的口感真的很奇怪。
“我說了親愛的,你的胃經過這半年變得很脆弱,需要好好養着,不然以後會有胃病的,或者給你換成熱南瓜汁?”
“……”西裡斯搖搖頭,他已經喝了幾天的粥了,南瓜汁聽起來并不會讓他有什麼食欲。
他不懂林月為什麼對粥這麼執着,他之前半年是一直在吃冷硬的面包,但是那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得很。
這可能就是她說的文化差異吧。
自己喜歡的烤牛排、羊排都是不能吃的,隻有昨天開始午餐給了自己兩塊放了一點鹽的清炖肉,隻有兩塊,比鼻涕蟲果凍大不了多少,她甚至還數了一遍,這有什麼好數的呢?
不過她答應自己今天中午可以吃四塊,西裡斯有些期待。
面包是可以吃的,中國人好像認為發酵過的柔軟東西對胃很好,但是像法棍、恰巴塔或是牛角面包就不會出現在家裡的餐桌上了,隻有剛烤出來松軟的餐包和白吐司。
西裡斯暫時還隻能維持成狗的樣子,因為女貞路沒多少防護魔法,而福利莊園這幾天還不能回去。
鑒于林月和已知食死徒們的密切關系,并且在回英國後第一時間提出了阿茲卡班的探監申請還從魔法部認領走了食死徒,所以斯克林傑申請了對福利莊園的調查程序——鑒于現在是特殊時期居然獲準通過了。
他從阿茲卡班出來的第二天,林華就啟程來英國了,這幾天都在福利莊園應付魔法部的人。
“哥哥說今天應該就差不多了,他今天去魔法部處理後續的一些事情,我們一會兒回到福利莊園你就可以變回來……”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了,“等等我接個電話。”
他聽到林月對電話裡說,“當然沒問題,我之前就準備好了,不過我家有隻黑狗可以嗎?……正常的黑狗,很聰明,當然不咬人我保證,如果達達害怕我立馬讓他消失,萬一達達喜歡呢?我每天給他洗澡,你放心。”
西裡斯把臉埋在爪子裡了。
“劍橋的兒科專家都說寵物會刺激兒童智力發育,我能保證全倫敦你都找不到比我的狗更聰明的狗。”
林月打完電話嚴肅地看着西裡斯,“耐心聽我說完,一會兒哈利過來……”
西裡斯當然沒有耐心,他已經興奮地把林月撲倒在沙發上舔她的臉。
“還有佩妮和達力——就是莉莉姐姐的兒子,聽着,如果你不能讓那個小胖墩喜歡你,我以後就沒法帶你去對面見哈利了。”
林月似乎讀懂了在她臉邊亂蹭無法開口的西裡斯想說什麼,“我想養哈利,我當然想,但鄧布利多說哈利必須生活在麻瓜界,血緣親人的身邊。”
她露出個西裡斯十分熟悉的惡作劇成功的狡黠笑容,“我在阿茲卡班的時候騙了你,對不起。”她沒什麼誠意地道歉。
事實上無計劃越獄這麼格蘭芬多的事,西裡斯一開始都是拒絕的,他沒想到眼前的斯萊特林說幹就幹——她除了威脅就是用哈利在姨媽家遭受的非人虐待說服自己的。
但西裡斯已經習慣了,被騙多了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了,他看着鏡子裡自己頭上的粉色蝴蝶結,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想起自己曾經在某一瞬被攝魂怪包圍覺得下一刻就要瘋掉時,曾經想過如果讓他從那裡離開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确實沒想到代價的方式是這樣的,但又如此幸運。
林月為了個兩個小朋友留下好印象,堅決地給西裡斯頭上紮了個粉色蝴蝶結。
好在小胖墩達達并不是膽小鬼,他和哈利都很喜歡這隻溫順的大黑狗。
但哈利好像居然還記得西裡斯,因為他抱着黑狗的脖子反複叫着“爸爸!媽媽!”
最終哈利大哭起來。
佩妮在看到黑狗眼睛裡的淚水又審視了黑狗的爪子之後,就默認黑狗可以留在這裡。
當然,踏進她家門是不可能的。
她滿意地檢查過已經完全變成兒童遊樂場的客廳,和那些琳琅滿目的麻瓜玩具。最後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林月一眼就出門了——感謝林月,佩妮可以恢複去教堂了。
至于林月為什麼有時間,這太正常了,鄰居們對于不去教堂的中國人完全不會覺得奇怪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月忙于讓哈利和達力保持友好——對于兩個被父母寵溺養大到一歲多的小男孩來說這非常困難。
兩個2歲小朋友都覺得這一屋子的所有玩具都是自己的——所有的、每一樣,即使都是雙份。
同時林月還要緊緊盯着另一個沒長大的男孩去拉偏架。
她晚飯隻好簡單地給孩子們做了點牛肉粥,跑到洗手間鬼鬼祟祟地喊來莉莎送來了肉泥、蔬菜和紅豆包。
她回來的時候達力正抓着一輛消防車看着哈利說,“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