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魔文課上,林月在芭布玲教授詢問的目光猶豫了一瞬,“抱歉教授,他不太舒服。”
“你們兩個怎麼了,上午你不舒服,下午他不舒服?”
“羅齊爾先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好奇心這麼重?”林月顯得有些不耐煩地把書和本子翻得嘩啦作響。
集中注意力這件事對林月一直以來都仿佛本能般的輕松,可今天芭布玲教授的講述仿佛是從星際穿越的書櫃後面傳來的,和她不在一個維度,她盡了最大的努力也隻能聽到含糊不清的嗡鳴聲。
終于等到下課時,一節課的徒勞努力讓林月的心情更壞了,她叫住了要出門的西蒙,“明天我們比賽,掃帚借我用下。”
西蒙幹脆地點頭而羅齊爾皺眉看過來,“你的掃帚呢?你怎麼不用你男朋友的?”
“……我的壞了,他們的改裝過。”
從教室到圖書館的一路上,羅齊爾就像林月上輩子強調考試不帶筆、上戰場不帶槍的班主任一樣喋喋不休。
“對!我沒保護好我的掃帚,你要把我送進阿茲卡班嗎?”
羅齊爾有些驚訝地看着林月怒氣沖沖地快步走進圖書館,坐到了雷古勒斯身邊。
林月看到雷古勒斯手裡的《至毒魔法》後,擡頭把矛頭對準了慢悠悠走進來的羅齊爾,“我看你們得先在阿茲卡班等着我!他才四年級!”
羅齊爾笑得看起來心情很好,“這跟我可沒關系,雷爾?不跟你哥哥的女朋友解釋下?她現在簡直正義地像個格蘭芬多。”
雷古勒斯看看闆着臉的林月,“恰好看到這本書,我想查查我的黑魔法氣息外溢問題,阿德勒教授上課時眼睛都快釘在我身上了。”
林月忽然想到,四年級時西裡斯被關的黑魔法密道,那個水閘原理難道隻能應用于房間嗎?
如果人體也可以做到呢?那封閉的閘門也許可以是情感——或是理智。
“你們去過休息室對面走廊盡頭的密室嗎?那裡是不是你們社團的傳承。”
雷古勒斯還在猶豫,羅齊爾已經點頭,“是的,但那已經廢棄很久了。”
“那裡的單向門……”
“你進去過?對,那扇門隻能從外面推開,偶爾我們會用來關人”
“那你們活該在黑魔法上沒什麼大建樹,羅齊爾先生。”
“你今天吃了一整副爆炸牌嗎?”
“或許我甯可選擇把爆炸牌扔到你身上。”
“是扔我身上?不是扔到西裡斯身上?”
羅齊爾一邊整理着被林月離開前的旋風咒弄得一團亂的頭發,一邊微笑地接受着雷古勒斯目光的掃視,“顯然,我們又可以公平競争了。”
“巫師生而高貴,恥與泥巴為伍。”林月拉着莉莉的手走入了那條密道——那兩個黑魔法精英可不是好的夥伴選擇。
“看來你一點都不覺得冒犯我,純血小姐。”
“你似乎也沒覺得被冒犯,麻瓜巫師小姐。”
“好了,你知道的,什麼泥巴不泥巴的,隻要說的人沒有那個意思,這個詞語對麻瓜世界的人來說毫無殺傷力。”
“其實在我們國家的傳說中,我們的造物主用泥巴做了人類,所以在中國,泥巴種永遠不會用來形容血統的歧視。”
“很有趣的傳說……這就是你說的單向流入的閘門?”
“對,”在林月給莉莉講完達芬奇水壩的原理後,“所以我在想,是否可以應用來主動隔絕魔法氣息的影響。”
“很有趣的思路,理論上甚至能夠從自我的氣息隔絕,發展到對他人的黑魔法防護——通過情感。”
“是的,通過情感。”
兩個姑娘相視一笑,身後響起了詹姆的聲音,“天才的思路!小姐們”
“你又跟着我?”
“沒有,我是來找露娜還掃帚,剛好看到你們進來了。”
林月看着詹姆手中被修好的掃帚,忍不住想要問問西裡斯讓詹姆來時怎麼說的,“詹姆……”
“你這麼叫我莉莉會誤會的!”
“我不會!”
“……波特先生,”詹姆奇怪的思路很好地阻止了林月不該問出口的話,她換了個話題,“你覺不覺得這間房間和上次進來哪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真的不一樣!”
“你們在說什麼?”莉莉疑惑地問。
“上次我們進來,不,上次露娜和西裡斯在裡面約會被關起來了……”
“……說重點!波特先生!”
“什麼時候?”莉莉的眼睛亮起來。
“反正上次我隻是來救她和西裡斯的,但是這間房間和上一次相比……”
林月環顧着房間,這間房間的氣息比上次進來要顯得更危險,裡面的黑魔法物品不詳的氣息更為明顯。
顯然詹姆也察覺到了,但是莉莉似乎毫無所覺,這有些奇怪。
詹姆把西裡斯修好的掃帚遞給林月後就開始探查周圍,莉莉忍不住和他展開了關于那種神秘變化的探讨。
兩個人不知不覺地越走越近,說到最後莉莉被詹姆逗得咯咯直笑。
林月站在原地看着手中被西裡斯修好的掃帚——他應該是連夜修好的,不然刻畫魔文的間隔時間就不夠。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和詹姆他們一起去探查這間屋子的變化,或者想想那個水壩原理怎麼結合情感應用。
可是她滿腦子都是笑着對自己說“熱心腸小姐”的西裡斯。
還有她和西裡斯一起蹲在門邊反複研究開關,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思路同步極了。
一個人隻要開了頭另一個人總能迅速跟上,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解釋。
當然,還有詹姆。
——其實是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林月腦子裡的詹姆仿佛成了背景闆……
直到第二天一早比賽開始,林月握着手心裡“西裡斯修好”的掃帚,随着霍琦夫人的哨聲升到“能看到看台上西裡斯位置”的半空中,接住了對面“跟西裡斯同樣職業的”擊球手打來的遊走球,把它打向對面一個“跟西裡斯一樣黑頭發”的追球手……
夠了,林月生氣地追上遊走球把它打向亞麻色頭發的找球手——這總不是跟西裡斯一樣了吧。
……
整場比賽,林月用前所未有的驚人氣勢震懾全場,她發出的遊走球接連把人打下掃帚。
連羅齊爾都忍不住在休息的時候找到自己的良心低聲說了句,“咱們确實和格蘭芬多差得很遠,我覺得你也不用這麼拼命,我們都能接受。”
林月遠遠地看着西裡斯站在詹姆身邊舉起了魁地奇獎杯,果決地轉身離開錯過了西裡斯看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