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真的要現在對答案嗎,伊萬斯女士。”弗洛倫斯用手捂着臉。
她們在莉莉和林月對答案的聲音中走到湖邊,一直捂着耳朵的格麗塔當先脫了鞋子把腳浸在湖水裡。
今天的陽光耀眼極了,天空和湖面溶成一片耀眼的金色,湖水清涼,幾個女孩子紛紛學着格麗塔脫下鞋子把腳浸在裡面——除了林月。
她穿着一雙彩虹色的羅馬涼鞋,但是材質顯得有些奇怪,直接連鞋子伸進了水裡。
“這是塑料的。”
在座的麻瓜家庭姑娘們都知道塑料是什麼,不過她們驚訝塑料于可以做成這麼可愛的涼鞋。
“美國那邊比較流行——自從去年被時尚雜志批評之後開始流行的。”
當格麗塔以為話題可以就此輕松下去的時候,莉莉轉向了她,“你變形學複習得怎麼樣了?”
她嘗試進行無力地掙紮,“莉莉你要不要試試我新做的覆盆子奶酪。”
然而堅定的莉莉不為所動,格麗塔注意到馬琳從出考場就注意保持和莉莉的距離,現在正在跟弗洛倫斯從麻瓜涼鞋讨論到了暑假的麻瓜奧運會和加拿大旅行計劃;莉莉另一邊的林月早就搶先和維斯塔開啟了一個記憶魔咒的話題。
她氣呼呼地往自己嘴裡塞了三塊覆盆子奶酪,然後認命地鼓着臉頰和莉莉開始了變形學複習問答環節。
“……所以轉換咒的定義是?”
格麗塔還沒來得及搜索腦瓜中所剩不多的儲備,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大笑聲。
她下意識地回頭張望着,山毛榉樹下圍了一圈人,現在還在發出哄笑聲。
莉莉轉頭就看到了比人群高出一截的那頭亂發,她下意識地咬着下唇,“是波特,不知道又在玩什麼嘩衆取寵的把戲。”
弗洛倫斯的位置剛好能從圍觀人的空隙看到地上的身影,不确定地問,“那是斯内普嗎?”
林月忽然站了起來,徑直快步走向那邊——她聽到了西裡斯的聲音,但他說的是“鼻涕精。”
莉莉也急忙穿上鞋子,跟過去就看到趴在地上吐粉色肥皂泡的西弗勒斯。
林月沒看西裡斯和詹姆,皺眉給了西弗勒斯一個咒立停——這是有窒息風險的,可顯然巫師們沒這個常識。
可咒立停對那些粉紅色泡泡毫無作用——這居然不是個惡咒或詛咒。
“放開他!”莉莉生氣地沖詹姆喊道。
詹姆空閑的那隻手立即飛快地扒拉着自己的頭發,“你好嗎,伊萬斯?”
詹姆的語調顯得油膩極了,但林月認為他一定長着一個缺乏潤滑、幹枯無比的榆木腦袋。
她不知道詹姆用的是什麼咒語,但那些肥皂泡讓西弗勒斯似乎随時有窒息的風險,她給他嘴裡的泡泡用了一個消失咒。
有效,但不完全有效——因為西弗勒斯嘴裡在不斷産生新的肥皂泡。
(詹姆用的是“清理一新”——當然林月不知道,但是原著中除了這個場景下的清理一新的運作原理都類似于掃淨灰塵,隻有這裡開始産生大量肥皂泡了。
因此二設吐肥皂泡的效果是詹姆自創開發的用途。
但因為清理一新的本質不是hex惡咒或curse詛咒,依據原著中第七部12章,赫敏說“咒立停”對hex和curse生效。
所以咒立停無效。)
“放開他。”莉莉把視線從毫無進展的林月轉向詹姆,鑒于他們最近一周的摩擦比之前幾個月加起來都要頻繁,“他怎麼惹着你了?”
“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要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裡斯的注意力從林月出現開始就被她牢牢吸引,看着她從始至終無視自己,全神貫注給鼻涕精用了一個又一個消失咒。
咒語一定附帶着四分五裂的效果,在一遍又一遍地擊碎自己的驕傲。
失望至極的西裡斯跟着周圍的哄笑聲一起笑了起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林月不敢擡頭去看西裡斯,甚至不敢像莉莉那樣去質問一句,她怕自己的原則變得不堪一擊。
這讓她對西弗勒斯更愧疚了,直到她聽到詹姆說,“要是你跟我一起出去玩玩,我就放了他,伊萬斯,說吧……”
林月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霍然擡頭看向詹姆,“……我就再也不會用魔杖動老鼻涕精一根汗毛。”
如果說林月最開始隻是因為詹姆那愚蠢極了的中二宣言而震驚,現在她終于意識到了這段話、這個場景、這一天意味着什麼。
——某個人未來終其一生都難以釋懷的記憶。
當林月突然停手看向詹姆的時候,西裡斯也跟着轉移了注意力。
他們視線之外,障礙咒的效力正在逐漸減弱。
西弗勒斯嘴裡因為林月忽然停手又充滿了泡泡,但他一邊嘔吐着肥皂水,一邊慢慢爬向自己的魔杖。
莉莉憤怒地說出,“就算是要我在你和巨烏賊之間選一個,我也不會和你出去玩的。”
西裡斯忍不住為他們兩個的挫敗産生了一些惱羞成怒的情緒,他故作快活地看向詹姆,“走背字了吧,尖頭叉子。”
他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向了斯内普的方向,“哎呀!”
林月看到西弗勒斯魔杖尖的光芒時下意識地給了西裡斯一個鐵甲咒,但她的理智緊接着随着詹姆臉上出現的傷口而回歸。
——西弗勒斯更恨的當然是詹姆,這傷口可不淺。
當林月想起自己更應該阻止的是什麼時,她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雙蒼白的、瘦得皮包骨頭的腿,當然還有傳說中應該洗了的内褲。
這是劇情嗎?我是誰?我該做什麼又不能做什麼?
林月仿佛陷入一片沼澤,相對于僵硬的身軀,她的心卻狂亂地要跳出胸膛——她即将見證一個注定的悲劇。
可她已經不是觀衆了,在場的人,是她的愛人、摯友、朋友——我可以改變将要發生或者尚未發生的未來嗎?
她的魔杖尖從西裡斯的方向挪到詹姆——也許那會更失控。
她終于把魔杖對準了西弗勒斯,“封喉鎖舌”。
咒語被攔截了,是盧平。
林月對上盧平帶着驚愕的褐色眼睛,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了。
就算成功了,那能夠解決問題嗎?
那是西弗勒斯的選擇,是他出于自己的思考,發自自己的内心,一步一步走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