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
她和盧平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移開視線,這是命運的力量嗎?
她想阻止莉莉當衆被自己的好友叫出那個侮辱性的詞……
但她的理智其實更想驗證,事情會不會和所謂的原著一緻。
終于,“我用不着她這種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來幫忙!”
盧平從林月似乎想對西裡斯下手就警惕地盯着她,當她的魔杖動了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出手了。
——不然他怕西裡斯要發瘋的。
可他先是驚訝于林月魔咒的方向似乎是斯内普,緊接着震驚于斯内普居然會叫莉莉泥巴種,更弄不懂林月為什麼看起來比被朋友叫泥巴種的莉莉絕望一百倍。
他們三個到底什麼關系?
……四個,西裡斯還在盯着他的前女友呢。
女孩們離開了,“誰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褲脫下來?”
(注:以上黑湖場景中除林月外原著人物的對話内容完全來自于原著,隻是二創加入了心理活動與細節補充。)
盧平終于忍不住走上前拉住兩敗俱傷卻渾然不覺的詹姆,“算了,詹姆,别……”
詹姆似乎很為自己的這個主意得意,他其實不好奇鼻涕精内褲底下的風光,但他覺得這是個有始有終的惡作劇——而且比鼻涕精同夥的那些黑魔法溫和多了。
“你不知道他上次想對你……”
“算了,尖頭叉子,沒什麼意思。”
出乎盧平意料,西裡斯又恢複了那副厭倦又無聊的表情,當先轉身離開了。
還好,盧平想,他的勇氣也隻有這一次的嘗試。
顯然,西裡斯的放棄對于詹姆十分有效,他無所謂的聳聳肩,“便宜你了,鼻涕精。”
他們三個人一起追着西裡斯離開,人群中發出幾聲失望的喟歎。
彼得跟身後的人群一樣失望——他挺期待詹姆脫下鼻涕精的臭内褲的。
盧平沉浸在深刻的懊惱愧疚與自我厭棄中——他先後兩次差點誤傷斯内普,卻不敢在自己好友攻擊他的時候站出來……
他能感同身受斯内普此刻的絕望,可詹姆應該卻渾然不覺——在他眼裡被倒吊起來露出内褲也許就跟在平地摔了個馬趴一樣。
他上次和斯萊特林的混戰中被倒吊起來的時候,甚至還能展示自己的格蘭芬多配色内褲……
可斯内普不是這樣的人。
正如盧平所想,西弗勒斯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巨烏賊從頭到腳緊緊纏住禁锢在寒冬的黑湖湖底。
讓我消失吧……
庭院裡,林月坐在埋頭哭泣莉莉的身邊,她心跳得還是很快。
穿越十六年以來,她第一次親身目睹了劇情,确切的,與她記憶中看過的視頻混剪幾乎沒什麼出入的宿命一幕。
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說嗎?還是某一個親曆的巫師在麻瓜世界賺了文學外快的過去時。
那莉莉真的會在以後接受詹姆的追求然後生下孩子早早死去嗎?
那很有可能,如果莉莉真的完全厭煩詹姆她剛剛不會說出那些細節……
相比于詹姆不糾纏她,她也許更希望的是詹姆能夠改變,她無法放低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寒意在順着林月的脊背爬上脖頸,她忍不住伸出發抖的手摟住了莉莉的肩膀,好像這樣就能留住這個女孩兒保護她安全一樣。
莉莉好像感覺到她在發抖了,她伸出手握住了林月的手,可能以為這個正義的姑娘還在生氣。
緩了好一陣子,林月想起來自己好像應該說點什麼。
考慮到那個禁忌戀剪輯和被蛇咬死的中年大叔,當然還有自己對他的一忘皆空,猶豫着說,“西弗勒斯他……隻是口不擇言,你知道的……他喜歡你。
西裡斯他們讓他當衆出了那麼大的醜,又被你看到了。他那個人一向這樣的,哪根敏感的神經一觸到就會過激。”
莉莉沉默了很久,“我知道,可是他的喜歡不能掩蓋我們早已經背道而馳的事實。
我不是第一次被叫泥巴種——是的,你知道這個詞其實沒什麼難以啟齒的,我隻是厭惡那些滿含惡意說出這個詞的人——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是麻瓜巫師,這是我的身份賦予我的天然立場,我的價值觀也從不允許我背棄它。
而西弗勒斯,他已經要加入納粹了不是嗎,我總不想成為什麼集中營虐戀情深故事的女主角。”
林月發現所有的安慰都會是蒼白的了,“所以,你喜歡他嗎?”
這一刻林月真的好奇了,和對這個世界的真相一樣好奇。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在我作為異類的時候告訴我還存在這樣一個世界,他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朋友。
但愛情對十四歲前的我來說太早了,我不知道我本來會不會喜歡上他,可當他走上和我不一樣的道路,信奉那些邪惡的言論和力量後,我們就已經沒有如果了。”
林月反握住莉莉的手,“但他确實很喜歡你,我覺得,他愛你。”
莉莉笑了,是很憂傷的笑,配上她帶着眼淚的綠眼睛居然有種動人的女性美,确實很像虐戀情深的女主角了。
“誰知道呢,但我們還隻有十六歲,現在就說愛嗎?也許斯萊特林的愛不一樣,但我如果愛一個人,是不會計劃去傷害他的同胞的。”
是啊,不看剪輯誰會想到十幾歲的少年就能産生至死不渝的愛呢?
“他并不一定想去傷害麻瓜,他隻是想消滅麻瓜傷害巫師的可能性,這和他的經曆有關系,我們畢竟沒有那樣的童年。”
“我知道他恨像他父親那樣的麻瓜對一些巫師的傷害,甚至《預言家日報》最近也經常詳細描述一些巫師受難史。
他太想要力量改變這一切了,但絕不是通過善意的方式。”
林月看着莉莉,原來她并不是出于一時義憤。
讓他悔恨一生的決裂并不是因為一句失言,而是她深刻認識到了脫口而出之下的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