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這樣你可滿意?”裴應疏問道。
帶人抄自己的家,說起來有點奇怪,但能出宮一趟,也算不錯。
楚珩乖巧點頭。
“滿意的話就過來吃飯。”
方才說話間禦膳房已經将飯布置整齊,裴應疏飲食清淡,整個宮中都跟着吃的比較素。
可今日的飯菜卻意外見了許多葷腥,三鮮鴨子、櫻桃肉、肥雞絲炖肉上桌,是色香味俱全,除了這些早膳,桌子上還多了許多早點,包括元宵以及各種粥品和餅類。
楚珩知道裴應疏平日裡不過隻吃小米粥,搭配上幾個餅,這次這麼豐富,很難不懷疑是裴應疏專門吩咐人給他做的。
楚珩咽了一下口水,問:“陛下,這些可是為臣準備的?”
“不過是些正常飲食規制。”
楚珩不信,裴應疏主張節儉,廢除了許多宮内鋪張浪費的壞習,平時早晨可不會準備這麼多飯菜。
楚珩心裡一陣慰藉,沒有拆穿小皇帝的傲嬌,說道:“多謝陛下。”
随後兩人落座,楚珩一個月沒沾葷腥,上一頓吃的還是硬邦邦的饅頭,這次的飯可謂是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低下頭撕開三鮮鴨,拿着鴨肉大口吃起來,而在他旁邊裴應疏隻拿着一個餅慢條斯理的啃。
一個快一個慢但又很協調。
楚珩吃的又快又急,裴應疏吃了一陣兒過後實在看不下去,說道:“吃慢點,急着幹什麼,去抄家嗎?”
聞言楚珩一頓,果然慢了一點,裴應疏吃着便順便還能遞給楚珩一杯水:“喝水。”
楚珩接過,将水給喝掉。
不到一會兒,裴應疏便吃完了飯,要他處理的事情很多,顧不上楚珩,便提前離開了。
走之前裴應疏還扔給他一個鬥笠:“去之前記得戴上它。”
楚珩伸手接過,他畢竟是已死之人,是得遮人耳目。
吃完飯後楚珩便随着侍衛們前往楚府。
小皇帝得勢總共不過兩年,所以連帶着楚珩也是近兩年才在宮外自立門戶。
楚珩榮得皇帝寵愛,恩賜的府邸也離皇宮不遠,楚珩被手下們擡上轎子,很快就來到了楚府。
因着主子被皇帝處決,府内很是凄涼,家仆跑的跑,散的散,隻剩幾個老奴實在沒地方去了才繼續留在這裡。
此時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侍衛帶着家夥來抄家,一個個吓得跪趴在地,不敢說話。
楚珩走後,小李也就是統領,進府後他還是下意識朝楚珩詢問:“大人,那現在開始抄?”
楚珩擡眼看他一眼:“你是統領,自己安排,不過先把我的院子空出來,我要去拿些平時用的東西。”
“是,大人。”
小李說完便抄家去了,楚珩推着輪椅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一個月沒人照料的院子已經有點荒廢,不過院子也沒什麼好拿走的,就是屋子裡有幾樣見不得人的東西得盡快處理掉。
楚珩先找出了幾件常穿的衣物,随意找個布裹了起來直接扔到了一邊。
然後他撐着上半身爬到床上,在床上摸索了一陣,隻聽“啪哒”一聲,床頭彈出一個暗格出來。
看見裡面完好無損的東西,楚珩輕呼一口氣,看來裴應疏雖然重生,但應該還沒有查到這個地方。
東西是幾封書信和一枚扳指,書信是楚珩近些年來與南魏來往的證據,而扳指則是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
楚珩拿起這東西,暗道這輩子可不能再被裴應疏拿到這些了。
破東西。
燒掉,全部通通都燒掉!
他拿出抽屜裡的火折子,将書信扔到盆中點燃,盆中書信瞬間燃燒起來。
看着書信被燃燒殆盡,楚珩松了一口氣,準備推輪椅離開這裡時,一道暗器朝他飛過。
楚珩雖然腿廢了,但不影響他反應快,伸手推動輪椅朝後倒,避開了暗器。
“以為你完全廢了,原來還能有反應啊?”
一個黑衣人從窗戶翻進來,語氣嘲諷的看向楚珩。
楚珩波瀾不驚,語氣平淡:“你來殺我?”
“本來沒想,隻是剛才遠遠瞧着鬥笠下的瘸子,覺得身形有些熟悉,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黑衣人問道:“不知道楚統領可否跟我解釋一下,早就該被處死的你,為何會活着回自己的府上。”
楚珩摸了摸輪椅把,思索能從這個人手中脫離的機會,可眼下根本沒有機會。
如果他實話實說是被小皇帝發現了細作身份,那面前這個黑衣人為了南魏肯定不會給他留活路,所以楚珩扯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