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菲奧娜配合地點頭。
佩妮又擦了擦眼淚,良久,低聲說,“爸爸媽媽總是圍着她,莉莉真棒,莉莉是我們的驕傲——她什麼都有了,我隻是嫉妒她,嫉妒她都不可以嗎?”
“可以的。”
“她是我妹妹。”
“也是可以的。”
佩妮神色恍惚了一會兒,抓着手帕站起來,用衣袖用力擦幹淨臉頰。低頭去看菲奧娜,她始終沒有盯着佩妮,一直在看路邊的雪人。
“我沒有怪胎妹妹。”
“由你自己決定。”
“也不要怪胎朋友。”
菲奧娜也站起來,攤手看着佩妮,“這可真是讓人傷心。”
佩妮想要笑,又不想就這麼笑出來,結果擠出一絲很奇怪的笑容,最後匆匆低頭走過去,“我要回家了。”
“嗯。”菲奧娜應下,又看了看那三個雪人。
爸爸雪人的腦袋堆得有些歪,剛好靠在媽媽雪人的腦袋上,巧妙地為下面的寶寶雪人防止了飄落的雪花。
真好啊,菲奧娜想。
再次回到伊萬斯家,裡面依舊溫馨舒适,莉莉正在和斯内普聊起學校栽種的打人柳,發現佩妮和菲奧娜回來,立刻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坐。
晚宴非常的豐盛,伊萬斯太太和莉莉一樣,非常熱情,又有恰到好處的溫柔,伊萬斯先生和善斯文,吃完飯後,他惬意地坐在沙發看報紙,時不時看一眼還在餐桌旁的幾個孩子和妻子。
伊萬斯太太貼心地幫菲奧娜和斯内普添加食物,觀察詢問愛好,菲奧娜表現得還算自然,斯内普可謂僵硬至極。
這樣熨貼的母愛,他似乎從未感受過。
晚餐過後,伊萬斯家的電視播放着電視節目,四個孩子圍着火爐,中間擺放着一些伊萬斯太太準備麻瓜兒童玩具。
——有些不太符合他們的年齡段,但無傷大雅。
佩妮挨着菲奧娜坐在旁邊,沒有參與對話,也沒有再離開,就這麼安靜地聽他們說着學校的課程,什麼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學院杯、魁地奇……
守夜是孩子們的強項,但偶爾,也是孩子們的弱項。
時間臨近午夜,佩妮已經靠着菲奧娜睡着了,莉莉趴在旁邊,連連打哈欠,隻有菲奧娜和斯内普正在下巫師棋,正是激烈,毫無睡意。
伊萬斯先生輕輕抱起佩妮,送她回到房間,莉莉也被伊萬斯太太叫去睡覺,然後她守着正在下棋的兩個人,對局剛剛結束,就不容拒絕趕他們睡覺。
斯内普已經确定,有的人之前就是在放水,而且不止一點點。
菲奧娜笑眯眯地威脅:“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一個月不洗頭的事情告訴莉莉。”
“我哪有——”
“我管你有沒有。”菲奧娜關上客房門,擋住斯内普那張臉。
*
第二天,聖誕日清晨,菲奧娜和斯内普都沒有久留,被熱情地留下吃了早餐,便想要離開。
伊萬斯太太沒有再強求,隻是給他們每人塞了一份大大的聖誕禮物,目送他們離開。
莉莉和佩妮也看着他們離開,房門關上,莉莉去拆朋友們的貓頭鷹送來的禮物,佩妮在客廳站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換鞋子。
“佩妮?要去哪裡?”伊萬斯太太問。
“馬上回來!”佩妮喊着,已經跑出去了。
她記得安德魯家的大緻位置,那兩個人走得很快,她追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他們。
斯内普已經走向落魄的蜘蛛尾巷,菲奧娜依舊在主路上行走,佩妮加快速度,氣喘籲籲地攔住她。
菲奧娜詫異地看着佩妮:“怎麼了?我應該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佩妮艱難地喘氣,咽了下口水,“我、我有事想問你……”
“哦,你說。”菲奧娜幫她拍拍後背順氣。
佩妮的聲音很小,幾乎要聽不見,吐字卻很清晰:“你那個巫師棋……在哪裡買的?多少錢?”
“那個是别人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價格。”菲奧娜想了想,“不過,對角巷肯定有賣,你看,明年莉莉會有新的書單,她要去對角巷購書,然後你作為姐姐——”
“我才不是!”
“好的好的,你一起過去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呢。”菲奧娜俏皮地眨眨眼,“是莉莉想買的,隻是不小心落在你那裡,這可沒有故意違反巫師保密法。”
佩妮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不知道滿意還是不滿意。
“我要回去了。”佩妮說。
菲奧娜試探:“再見?”
佩妮傲慢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菲奧娜笑了笑,轉身繼續回家,她這也算是回報了伊萬斯家一些吧,希望姐妹關系可以緩和一些。
回到家裡,菲奧娜還沒站穩,直直對上三雙眼睛,兩雙貓頭鷹,一雙白隼。
她連忙進屋,翻出給溫妮和紮比尼的禮物,讓她們的貓頭鷹帶回去,桌上還有一份禮物,是弗洛溫送來的,他的貓頭鷹已經離開。
菲奧娜和白隼對視好一會兒,還是從它腿上拿下那個小小的禮物盒子。盒子外面用繁複的魔法花紋繪制,依舊是打不開的熟悉配方。
菲奧娜端來一碗肉食,讓白隼一次吃夠,目光觸及那個盒子,很是頭疼。
真的夠了,大馬爾福先生,之前那封信都沒搞明白,請不要再給她上新的強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