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溫:“……”
弗洛溫沒好氣地拍開盧修斯的魔杖:“進屋說。”
盧修斯的額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這個見鬼的态度,他好像猜到這玩意是誰了。
果不其然,盧修斯跟着進屋後,裡面哪裡還有女孩的身影,恢複原樣的弗洛溫大刺刺坐在客廳,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暢快。
“你怎麼跑來這裡了?”弗洛溫問。
“麗娜阿姨回來了?”盧修斯反問。
“……我就知道。”弗洛溫當即翻了個白眼:“沒有。”
“顯然。”盧修斯譏諷道,四下看了看,又問:“她人呢?”
弗洛溫警惕地打量盧修斯:“你找她幹嘛?她出門了。”
“用喝了增齡劑之後的樣子?”
“關你什麼事?”
盧修斯忍了好一會兒才沒有動手揍弗洛溫,“你們行動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趕緊讓她回來。”
弗洛溫本想再嗆兩句,看盧修斯眉頭緊皺的樣子,意識到對方沒在開玩笑,坐正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讓蘭斯夫人知道‘麗娜阿姨’回來沒有問題,但如果消息傳到了不該知道的人耳朵裡,你覺得你到時候還護得住她嗎?”
“還有誰會在乎——”弗洛溫的話說到一半,一個可能性在腦海浮現,他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說伏地魔?!”
弗洛溫完全不知道麗娜和伏地魔有所牽扯,否則他絕對不會同意剛剛菲奧娜的單獨行動!
盧修斯下意識皺眉——為弗洛溫直呼黑魔王的名字。
弗洛溫已經跑去找人,盧修斯依舊站在屋内,半響後,無聲輕歎。
本來是想确定回來的麗娜阿姨是不是誰人假冒,省得某些人欣喜過頭分不清真假,吃盡苦頭。
倔強又固執的麻煩精,也不知道像誰,偏偏還有個蠢貨不管對錯地陪着她發瘋。
盧修斯在屋内等了又等,也不見那兩兄妹回來。
“啧。”他煩躁地咋舌,推門而出,手指剛碰到冰冷的鏡面,便看見街道那頭走出兩個人,弗洛溫将鬥篷蓋在旁邊的人腦袋上,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沒有受傷。
輕微的爆破聲在小院閃過,被燥熱的夏風蓋住,沒有掀起一絲波瀾,小院已經沒有任何人的蹤迹。
*
這是菲奧娜第一次走進蜘蛛尾巷,高空懸挂的豔陽無法驅散這裡的灰敗,地面淤積的污水黏膩得像活物一樣,試圖纏住行人的鞋底。
空氣濕得發黴,遠處還有醉漢嘔吐的聲音,廉價煙草的焦臭、尿騷味、甚至死老鼠的腥氣,混合成一股難言的酸腐味道霸道塞進所有人的鼻腔。
除了菲奧娜,無人在意這裡不适的環境,巷子裡吵鬧的動作也隻得到他們寡淡的一眼,又漠不關心地收回視線,提起酒瓶灌上一口,再呆滞地看着前方。
整條巷子都死氣沉沉,仿佛什麼都激不起一絲波瀾,在歲月的侵蝕中腐朽,再無聲無息的泯滅。
菲奧娜越走越近,終于看清這裡發生了什麼。
一個中年男人瞪大雙眼,表情彌留着生前憤怒的表情,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隻手緊握着一節女人身上撕下來的布料,另一隻手怪異地微張,像是本來死死抓着什麼,被強行奪走。
他的妻子匍匐在他的身上,正在低聲啜泣。哭聲微弱壓抑,被圍着的幾個男人的争吵聲輕松蓋過。
“這瓶酒是我的,他昨天才從我那裡順走一瓶!”
“放你的狗屁,他欠我三瓶酒,上個月的事情了,這必須是我的!”
“都給老子滾開,他之前砸了我家的窗戶,這酒是我的,你們娘倆也必須賠錢!”
他們不在意地上已經僵硬的老斯内普,反倒對老斯内普喝到一半的酒瓶青睐不已,不惜從老斯内普手裡摳出來,甚至趁機訛詐。
這裡的房子大多破舊不堪,不需要抛砸也已經殘缺不全,全靠木闆或破布勉強遮擋。
“窗戶?哈!”一個男人咧嘴笑了,黃褐色的唾液挂在嘴角,“你那破房子有什麼可砸的?”
“怎麼着,是要我去你那破房子砸一砸嗎?”
刺鼻的酒味熏得人頭腦發脹,而這群人現在是醉是醒也分别不清。
斯内普死死攥緊雙手,骨節發白,臉色也白得可怕,他仿佛沒有聽見鄰居們可笑的争執,隻是看着地上的父母,一言不發,也沒有别的動作。
“你家是哪一戶,被砸壞的是哪面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