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磁帶,竟然真的完全是鋼琴自己在響?!
江戶川柯南不信,他正準備俯身去查看鋼琴底下是否有什麼機關時,卻被人一下從後領提起,喂喂,竟然不是大叔。
“你這個小鬼頭,不要随便觸摸公館裡的東西知不知道!”
黑岩辰次疾言厲色地訓斥道。
為什麼這麼緊張?
被毛利蘭道歉着攬回懷中的江戶川柯南盯着這人想。
黑岩辰次此時臉上的表情,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瞧出的焦慮和凝重,甚至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驚懼。
如同幽靈一般的音樂仍在進行,回蕩在這個不大的琴房,江戶川柯南環顧一周,發覺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難看。
西本健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哆嗦着身體不斷退後,念着:“一定是他,他一定是來找我們複仇了,就像三年前龜山死的時候一樣!”
川島英夫怒斥他:“閉嘴!不要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不要告訴我你們就不害怕嗎?反正我是絕對不要再待在這裡了!”
西本健徹底崩潰了,他被完全擊破了心理防線,立刻推開了所有攔路的人往出口跑去。
“西本!”
可等有人追出去時,卻隻看到西本健臉色蒼白地跌坐在緊閉的公館大門之前,神經質一般地反複說着:“完了完了,他來了,他回來了……”
“不行,這扇門也打不開。”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之前他們來時還能打開的琴房那扇通往大海的門,此刻也是如同被鎖死一般。
他回頭緊皺眉頭吆喝道:“你們幾個,過來,和我一起撞門!”
這扇小門看結構隻是道木門,遠比公館大門那道鐵門看起來更容易打開,所以幾個男人相互看了看,便都上前聽從毛利小五郎的指揮。
“一、二、三!一、二……”
忽略了大叔不斷努力撞門的聲響,江戶川柯南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個他重點懷疑的對象身上。
已然身體癱軟被人扶着的西本健尚且不提,黑岩辰次和川島英夫的神色都鐵青到了幾點,而江戶川柯南還發現,這兩人短短幾分鐘内竟看了對方幾十次,這是什麼意思?
果然,他們心裡藏着共同的秘密。
“可惡,完全不行,簡直就像撞到了什麼銅牆鐵壁上一樣!”
毛利小五郎懷疑人生中,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力氣絕對不小,一個木門怎麼能這麼堅不可摧?再加上那架恍若幽靈附身一樣的鋼琴,哪怕是前刑警,毛利小五郎也要忍不住相信這是什麼超自然事件了。
“啊咧咧,這位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剛剛說的複仇是什麼意思呢?”
江戶川柯南站到西本健的面前,故意超大聲地說道。
這話一出,回憶起剛剛西本健慌不擇言的話語的衆人竊竊私語,懷疑的目光掃視在這幾人身上,皆想起這個所謂“被詛咒的鋼琴”傳說的來源。
“該不會,麻生圭二的死不是自殺吧。”
“很有可能,畢竟在自己名聲最大的時候死亡太可疑了,而且還燒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失心瘋都不可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他們以前關系那麼好,竟然做出這種事……”
“夠了!”
黑岩辰次面色沉沉打斷道,像一條陰狠的毒蛇盯着剛剛開口那幾個人,“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随便亂說,我現在還是這裡的村長!”
他扮黑臉,川島英夫就扮白臉,打圓場道:“我們現在更重要的,是從這個被鎖死的公民館出去不是嗎?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論真假也來得及。”
話是如此,但黑岩辰次和川島英夫不着痕迹對視一眼,雙方心裡都有掩不去的陰霾籠罩。
無他,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們當時怎麼逼死的麻生圭二一家,不正是将他們困在自己的房子裡放了一把大火嗎?該死,不會吧。
毛利蘭突然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奇怪地說:“爸爸,柯南,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一樣。”
而且,這個房間的溫度是不是在升高?
黑岩辰次和川島英夫表情一瞬間大變。
幾乎是在毛利蘭話落的下一秒,所有人都聞到了那股焦糊刺鼻的煙熏一般的氣味,江戶川柯南點破了那道迷障:“不好,有人在外面縱火,這棟房子已經燒起來了,我們必須立刻出去才行!”
咔哒一聲,電斷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人們更是恐慌一片,唯有鋼琴的音樂還在孜孜不倦地演奏不休。
“都冷靜一點,咳咳,不要擁擠踩踏,咳咳!”
在越來越濃的煙霧中,毛利小五郎艱難地組織着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