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子彈毫不留情穿破犯人的手掌,連帶着犯人手中的□□一同擊碎,犯人哀嚎着捂住血淋淋的手,目眦欲裂。
又是誰壞了他的好事?!
嗚嗚——嗚嗚——
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眼見大勢已去,求生的欲望又從心中生起,犯人忍着劇痛,轉身就跑。行人們看到他一身的血漬,都恐懼地大叫着避開,倒省了犯人開路的時間。
“别……想跑!”
松田陣平忍痛從地面迅速翻身爬起,顧不得尋找第二個開槍的人,直接就追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就在這時,姗姗來遲的警方終于到達現場。
“是你報的警對吧。”
目暮警官嚴肅地詢問。
羅曼醫生着急地回答:“對,是我,炸彈就在東京鐵塔内的電梯上!”
“好,馬上疏散所有人,排爆小隊,準備進入!”目暮警官厲聲吩咐道。
“是!”所有人整裝待發,立刻有序展開行動。
“羅曼哥哥,涼川大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為了安全,孩子們被帶回車上即将離開這裡,而臨走之時,步美咬着唇擔憂地問道。
羅曼醫生回神,安撫地笑了笑,笃定地說:“放心,他肯定會沒事的。”
隻是……他還是很在意那個犯人最後說的組織的事情,是他想的那個組織嗎?可是為什麼?
而在對面大樓的那個狙擊手和在關鍵時刻開槍的那兩個人,又分别是誰呢?
這兩個問題深深盤旋于他的腦海,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該死,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我加入組織組織會庇佑我嗎?!”
一邊拼命逃跑,一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通話的犯人幾乎暴跳如雷,沖着對面的人咆哮,“現在,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對面的聲音冷酷無比:“加入組織?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很遺憾,你并沒有展現出你的價值,就這樣如蝼蟻一般死去吧。”
嘟——
對方說完這句,就立刻挂斷了電話,犯人再撥,根本打不通,更是又憤怒又絕望。
他手上的傷口還在滴血,能清晰感受到生命正在一點點從體内流失,他必須馬上去醫院,可他根本不敢去醫院。
怎麼辦?怎麼辦!
犯人茫然地舉目四顧,卻找不到求生的方向。他慢慢地停下腳步,可就在這時,在他的背後,一輛黑色的在路上正常行駛的轎車,忽然被打破了車胎,車輛瞬間失控向着犯人所在的方向直直撞去。
“混蛋,快躲開啊!”
不遠處追上來的松田陣平看見了這一幕,頓時睜大了眼睛,遠遠徒勞地伸出了手想要阻止。
這家夥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在這裡?他還沒有接受法律的審判,他還沒有吐出另一個炸彈的地點,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幹脆地死掉,那因他而死的那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不行,他不允許!!!
松田陣平隻恨自己的腿不能跑得更快一點,好阻止下一個人白白死掉,好讓任何一個警察都不必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他卻隻能眼睜睜看着犯人無力而驚恐地回頭,看着那輛車即将撞上那個罪大惡極的炸彈犯,讓迄今一切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關鍵時刻,一輛白色的馬自達轎車騰空而出,以一種絕無僅有的速度風馳電掣與失控的黑色轎車側面相撞,巨大的沖擊力成功别停了該車,令所有可怕的未來都停止在此刻。
漫天灰塵中,劫後餘生的犯人雙腿一軟,直直跪在了地上。
車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重重響起,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緩緩從風煙中走出,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更凸顯出他的冷峻和不近人情。
犯人心頭一跳,忽然覺得,這個救下他的人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想的沒錯,對他來說,确實來者不善。
降谷零冷冷地看着這個男人,此時他跪倒在他的面前,眼裡滿是驚弓之鳥般的恐懼,就如任何一個在死亡面前醜态百出的凡人一樣渺小而普通。
就是這樣一個人,自以為是審判警察的騎士,害死了他的朋友,真是可笑。
他掏出槍,慢慢抵在這個人的額前,微微一笑:“怕什麼,被你炸死的那些人,可一點都不像你這般畏懼啊。”
“不……不不要!”
犯人的身體抖若篩糠,他舉起雙手,臉色慘白如紙,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潰,可在這個人如淵似海般的恐怖殺意下,他不敢崩潰,甚至不敢狡辯,隻來回念着:“不要,不要殺我!”
“是嗎?原來你這麼想要活下去啊?”降谷零輕飄飄地說,又往前抵了抵槍口,犯人的顫抖更加劇烈,臉上的表情因為恐懼而無比扭曲,噗地一聲,有深色的痕迹在地上顯現,某種難言的氣味飄散于空中。
犯人抖着嘴唇,祈求道:“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目光更冰冷刺骨,他說:“告訴我,另一個炸彈在哪?”
“另一個炸彈在……”子彈擦着犯人的頭發呼嘯而過,犯人幾乎聞到了自己發尖燒焦的氣味,他瞳孔一縮,不敢再磨蹭,連忙喊道:“在帝丹高中,在帝丹高中!真的,我沒有騙你,真的在帝丹高中!”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呐喊,渴望活下去的欲望無比明顯無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