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美和子在收到九裡凜生的郵件後,當即下布命令:“各位,剛剛收到消息,現在還有一位被綁架的女性在一間倉庫裡,九裡凜生正在牽制安田大空,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受害人送往醫院。”
五秒内,所有警員調整好狀态,嚴陣以待。
佐藤美和子招呼着他們上車,忽然被松田陣平拽住:“佐藤,凜生他隻說了受害人被綁架的地方,沒有其他别的什麼了嗎?”
“你的意思是……”佐藤美和子頓悟,眼神淩厲,“他還沒有逮捕安田大空,卻得知了這一點。”
松田陣平點頭,眉頭皺起:“我覺得最大也最危險的可能是,凜生被發現了。”
佐藤美和子沉默。
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被識破警察的身份,還要顧及着身邊的孩子。
情況再惡劣一些,就是安田大空挾持孩子要挾九裡凜生。
松田陣平一撇嘴,将墨鏡摘下放進口袋,神情凝重:“我去找他。”
佐藤美和子說了聲木由星家的門牌号,随後叫出兩個行動力強的警員:“你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保障。”
“這次的行動,任何人都不能倒下。”
他們對上視線,彼此之間能看出對方的堅定。
颔首示意後,他們分頭行動。
這種時候,不能再讓任何事情驚動安田大空了。松田陣平知道,但他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九裡凜生的電話。
“嘟——嘟——嘟——”
電話鈴聲隻是響了幾下就沒了音,沒有被挂斷或是接通,隻是單純的無人接聽。
不知怎麼的,松田陣平反而因此松了口氣。
照現在這個形勢來看,無論出現了上面的哪種狀況,都隻會說明了九裡凜生被安田大空反制,生死不明。
與其那樣,倒還不如這無人接聽的電話更讓人放了點心。
……
九裡凜生額上落下一滴冷汗。
安田大空揚唇笑着。他在嘲笑自己,九裡凜生知道。
“警官先生,說真的,與其這樣兩敗俱傷,不如答應我的提議。”安田大空有意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架在江戶川柯南脖子上的匕首。
“放我走,銷毀證據,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讓這個小孩安然無恙的回到你們那裡。”
江戶川柯南見九裡凜生臉色不太好,察覺到他有些動搖,頓時驚喊道:“九裡警官!不要聽他的!他在騙你!”
安田大空不滿的将刀尖向前推了推,小孩子的脖子上立即多了一道血痕。
九裡凜生瞳孔驟縮,看着江戶川柯南吃痛的停住嘴,鮮血順着他的脖頸向下流淌,浸濕了他的衣襟。
血色模糊了九裡凜生的眼球,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将準星瞄準哪裡。
安田大空的頭?脖子?
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目标,必須讓一個人消失。
總不能對準自己的心髒吧。
他這幾年來參與的案件不在少數,觀察過死者,甚至為他們擡擔架。
但九裡凜生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親眼見過生命的消逝,沒親眼見過一個活着的人變成沒有體溫的屍體。
他更沒辦法接受,奪走别人生命的那個人是自己。
因為他知道,死亡的可怕。
那是九裡凜生穿越來之前的事情了。
九裡凜生那時候不叫九裡凜生,叫夏凜。
爸爸姓夏,而他剛好出生在冬天。他媽媽說,一開始以為會是個女孩子,提前想好了這個名字,希望她長大以後不要對人膽怯,而是讓别人感受到她的威嚴。
沒想到出來的是個男孩,爸爸揮揮手說:“男孩就男孩吧,叫這個名字也行。”
于是夏凜被帶回那個家,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
高中時期,男生的個子猛然抽條,每次回到家,媽媽都會抓住他的肩膀擡頭看他:“呀,凜凜趁我不注意長得那麼高啦,我都要昂頭才能看到你了。”
夏凜無奈地微微俯身,蹲下了身子:“現在就不用昂頭了吧?”
她還是有點不滿意:“腿也長長了,走路我都跟不上了。”
“那又有什麼關系?”夏凜牽過她的手,“我慢點走,跟你一起。”
爸爸常年不在家,夏凜已經習慣了,充實的七天假期即将到來,夏凜拎上背包,推着行李箱等公交。
媽媽突然給他打了電話,夏凜接通,把聽筒放在耳邊:“喂?媽,怎麼了?我等會就回去了。”
“我知道啊,媽媽就是想打個電話問問,”媽媽在電話那頭笑着道,“今年的生日,凜凜打算要個什麼生日禮物呀?”
“我都多大了還搞這些……”夏凜吐槽了一句,“唔,你學做菜了嗎,我想吃你做的飯。”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更高興了:“什麼?你想要最新款的遊戲機?你怎麼知道我正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