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科大駭:“我見過把魔法當做生命的全部,乃至于愛上魔法要與它殉情的,都沒見過你這樣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琢磨着用它去死,完全不具備多餘的好奇心的怪人啊!”
“什麼啊,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吧。”
伴随着嘴上對同伴的日常吐槽,女孩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
雖然她打一開始就不認為對方會多在意生命這種東西(更何況自己曾是他的暗殺目标),但實際确認後,才有那種大石頭落下的心安感。
“那你成功了嗎?”
下一刻,她聽到這樣的提問。
——
越級行使高深魔法有兩種不幸的後果,一種是魔力虧空症,嚴重的話會引起器官衰竭,而生命力的快速消耗會喚醒靈魂的求生本能,對魔力産生排斥,于是患者日後就無法接觸魔法;另一種是反噬,成功和失敗都有可能引起反噬,若是失敗了,未完善的魔法便會“爆炸”——尚停留在有形與無形之間未完全切換過來狀态的魔力因子一經脫離魔法師構築的術法模型,就會使周圍空間變得極不穩定,高超的魔法師揮揮手便能打散的危險狀态,小魔法師卻無法辦到。
不穩定的空間會滋生混沌的非自然能量。
簡單點的解釋就是詛咒。
成功的魔法導緻的反噬則是另一種情況,也是最難搞的一種,它會和使用者産生“共鳴”,沒有充足的經驗、未系統開發過的靈魂撞上目前這個階段絕對無法駕馭的高級魔法,産生的敬仰情緒在瞬間構建了并不平等的關系,于是魔法反過來要求使用者獻上更多、更多更多的魔力。然後每條魔術回路被緩慢改造成非人的模樣,人類向精靈類存在轉化。
完全轉化成精靈類的情況自然是不存在的,畢竟真正的精靈種在他們世界都早已化為了不可捉摸的坊間傳聞傳聞。
不過這種反噬之下救回來的小巫師基本很難保有神志,甚至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即便醒來,大部分也都變成了普通人。反正兩種概率對半開,淪落到這種田地就隻好賭運氣了。
……
“該說成功了,還是沒成功呢。”洛亞芙尼點了點下唇,“單從想去死這一角度出發,估計是沒有成功的吧。”
“你說你的目的是利用魔法自殺。”
克斯科思考了一會,“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後遺症,緻死的幾率估計還沒有往自己身上捅幾刀來的大吧?”
“嗯。”
“那你為什麼仍然選用了魔法?”
“這樣的話,可以說成是為真理獻身啊。”
像是說笑,又不像是純粹的玩笑。
她敲敲桌子,為沉重的話題就此畫上句号,“不說這個了,我還得繼續整理筆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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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起晚了。
等到洗漱完,女孩快步走進客廳。
“你總算起來了!真是少見你那麼晚醒。”
對面人話音剛落,一張球票和作為早餐的咖啡可頌就被一并塞到了她手裡。洛亞芙尼把其他物品暫且放下,甩了甩兩指間單薄的紙張,在眼前展開、細細查看。
上面并沒進行太多的設計,隻是簡單排列了一些必要的信息,例如門票編碼、比賽介紹、座位号之類的内容。紙片的上下兩端皆染有國米标志性的藍色,并在正反兩面印上了球隊的圖标。
“我還買了俱樂部名下商店的球衣哦。”貝克自豪地從袋子裡取出兩件寬松的衣物,黑色藍色的豎條紋獨獨在胸前的位置空出一塊,拼出一串陌生的單詞——MISURA。
“這是什麼?”她擡起頭,指着這字符問。
“是餅幹牌子。”男人順口安利,“它家全麥餅幹味道還行,你感興趣的話,等看完球賽我們就可以去買幾袋來吃。”
“啊?哦。”
洛亞芙尼愣愣地應下,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為會是球員名字之類的……”
“衣服後面的數字和名字所指代的就是對應的球員了。”他将球衣翻面,把自己剛聽來沒多久的科普重複了一遍。
球衣背後的數字是29,代表着一名帶領國米球隊第十二次登頂意甲聯賽的輝煌球員,亞曆山德羅·阿爾托貝利。
雖然在去年他已告别了黑藍軍團回到了自己出道地布雷西亞,但阿爾托貝利在國際米蘭和意大利隊曆史上留下的一系列輝煌記錄做不得假,球迷仍然記着那道在綠茵場上靈活的身影,精準的射門和出色的頭球令人難以忘卻;也因此,貝克能夠買到他舊版的29号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