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的案子在越發攀高的犯罪率中層層疊加。
當爆處班的雙子星終于想起他們的移動食堂時,已經過了小半個月。
冬天已經快要平安的過去了。
“奇怪了。”
松田陣平看着自己顯示号碼無人接聽的手機,搖了搖手中的手機,困惑的對着幼馴染抱怨:“春見那家夥不接電話。”
萩原研二也疑惑:“不應該啊。”
小春見可不是那種性格。
“還想着把班長調回東京的事情告訴他,一起吃頓飯來着。”萩原研二點着自己的下巴,“看來就隻能拉上班長登門拜訪,給小春見一個驚喜啦~”
松田陣平無奈的看着某個自說自話的家夥:“喂,hagi,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萩原研二對着幼馴染甩出一記wink,“我們不去小春見家裡不就行了。”
“那……”
松田陣平話說一半自己也意識到了。
他們完全可以去春見打工的那間蛋糕店啊!
“我去給班長發信息。”松田陣平對着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心裡已經開始期待春見撫見到他們會是什麼表情了。
大概會超級思念和驚喜吧?
……
距離最開始的相處已經過了小半個月。
嚴寒将要度過,而宮野姐妹也逐漸習慣了這個新家。
指的是春見撫為她們提供的新住所。
不知道這其中有春見撫出的幾成力,總歸本該日日夜夜泡在研究室,被嚴格管控跟姐姐見面的宮野志保,現在像是每天上下班打卡的社畜一樣,定點上班回家。
簡直比還在上大學的宮野明美還要先一步踏入罪惡的成年世界。
“我回來了。”宮野志保背着自己并不喜歡的泰迪熊背包,小臉臉色臭臭的。
這個衰品味,亞圖斯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
這種生活已經讓宮野志保不敢置信,條件優待好的像是置入雲端。
曾經一度懷疑這是春見撫的陰謀。
宮野志保把小書包挂在架子上,安詳的把自己平鋪在沙發上。
這樣的生活基本看不見一點屬于組織的陰影。
除了以照顧為名行監視之行的亞圖斯。
他也住進了她們的家。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亞圖斯的房子。
宮野志保看了看那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對方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像是掐着點一樣關掉了煤氣。
而後端着新鮮的果切和牛奶走了過來。
随後就是像是變魔術一樣的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今日份雜志,還用消毒濕巾為她擦手。
亞圖斯像是一位唠唠叨叨的保姆:“感覺今天小小姐回來的格外早呢,今天你最喜歡的那一刊雜志上新了,要不要看……”
宮野志保半月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給她擦手。
沒錯,最奇怪的就在這裡了。
這個男人,不僅一個字不提組織,還總對照顧她們兩個這件事樂在其中!
真的不是什麼變态嗎?!
她倒是還好,已經有些無所謂了,躺平任由亞圖斯折騰。
總之她跟姐姐生活在一起,還那麼平安,就已經是宮野志保理想中的生活了。
但是這間公寓的另一個女孩顯然不這樣想。
宮野明美估計是太過獨立,總是對春見撫有些過分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到不好意思。
到不是說春見撫幹了什麼冒犯的事情。
隻是這位亞圖斯先生對她們的關心照顧,都已經到一種病态的地步了。
尤其是對宮野志保,目光中總帶着一個詭異的慈愛。
宮野志保有點炸毛。
輕咳着收回手,假裝不經意的接過雜志:“多謝……唔!”
一塊切好的水果被塞進她嘴裡。
宮野志保怒目而視,含糊的大聲抗議:“亞圖斯!!!”
春見撫笑眯眯的收攏好自己的惡趣味:“我去看看鍋,大概宮野小姐回來,就可以開始晚餐了。”
宮野志保怒視,超兇的嚼嚼嚼。
“說起來,小小姐明天的便當想吃什麼?”
宮野志保咽下嘴裡的水果:“所以都說過了組織裡面會有東西吃的!”
而且她也不需要做成愛心形狀的米飯和小兔子飯團之類的東西!
她是十三歲,不是三歲啊!
“是是是。”春見撫脾氣相當好的順着毛哄,垂眸将鍋子裡的味增湯盛好,聲音耐心又溫柔,“隻是我想給小小姐和宮野小姐提供最好的而已。”
他本身就是很喜歡照顧孩子的性格,再加上這可是現在boss派給他的任務。
春見撫沒有理由不對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好。
但這種順着她說的話術,卻讓本就别扭的小姑娘更加不自在了。
她像是接受了太多的黑暗,已經開始對正常的關心和好意過敏。
“才不需要你做這些多餘的事情。”宮野志保已經把雜志蓋在臉上,再次把自己安心的鋪在沙發上。
她像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适應了身邊這個男人的存在。
已經可以安心的,收起渾身的尖刺了。
春見撫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卻也沒有反駁什麼。
有些事情心中知道就好,說出來反而會讓人尴尬。
晚餐已經上桌,兩個等在家裡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玄關處的表盤。
指針慢悠悠的轉動,一不留神就走過了往日宮野明美應該回家的時間。
春見撫下意識先安撫了一下宮野志保的情緒:“小小姐,先别急。”
宮野志保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開始無意識的掐桌子上的餐巾紙了。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春見撫起身,語氣溫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可靠感,“今天還是宮野小姐第一天自己開車出門,我去給她打個電話。”
宮野志保眨了眨眼,像是剛剛才聽懂春見撫在說什麼:“好。”
春見撫找出自己的手機,盯着屏幕的雙眸冷了幾分。
無論是誰,因為什麼。
宮野姐妹已經被劃入他的羽翼之下,那就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亞圖斯的臉面。
撥号鍵和指尖隻有不到一厘米之遙。
而手機先一步響起了來電鈴聲。
來電人:宮野小姐。
春見撫一頓,動作自然的改為接聽:“宮野小姐?”
溫柔的聲音裡帶着恰當好處的擔憂和急切,可那語調卻平和又輕緩,不給人壓迫的感覺。
就像是天生就适合讨好人一樣,這種語調總能在第一時間安撫下聽者的心緒。
至少電話那頭的宮野明美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心底那股慌亂瞬間消散了大半。
春見先生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監護人。
“春見先生。”宮野明美深呼吸了片刻,語調中的顫抖卻還是通過電話傳入了春見撫耳中,“我可能……殺人了。”
春見撫的通話沒有刻意打開擴音,但是本來就十分關心兩人通話内容的宮野志保,還是一直豎起耳朵偷聽着他們的對話。
在聽到宮野明美這句話的下一刻,宮野志保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從原來的座位上瞬間彈起。
她人雖然不大,但是移動速度還挺快。
隻是片刻,就從春見撫手裡拿走了手機:“姐姐!發生了什麼?”
春見撫隻是垂眸,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
不存在太多情緒波動的眼睛,隻是注視着眼前焦急的小女孩。
他躲不開對方剛才的動作嗎?
怎麼可能躲不開呢?
他隻是想要看一看,真正存在關心和愛的家人之間,到底是怎麼相處的。
但是在宮野志保與無倫次的和驚慌無助的宮野明美說了幾句話後,春見撫還是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好了,小小姐。”他并沒有把手機舉到自己方便說話的高處,而是照顧着宮野志保的身高,坐到椅子上。
這樣的高度剛好讓宮野志保能夠湊過來聽電話。
春見撫沉默了片刻。
他有些拿不準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了。
如果是這八年時間以來他養成的習慣,應該先溫柔的安撫電話對面無措的女孩,然後說些什麼承諾。
要是他身邊還是那群警校在讀的學生的話,或許還會再加上一句有些焦急的報警吧。
但是可惜他現在是組織的亞圖斯,黑色地帶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