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山口忠放緩了聲音,聲音中壓抑的情感在不經意間洩露。
月島螢在夢裡應了一聲,緊接着又是淅淅索索的塑料袋摩擦聲和關門開門的聲音。
冰袋覆蓋在滾燙的額頭,沾了水的棉簽在唇瓣上輕點帶來些許濕潤。
做好能做的事後山口忠拘謹地坐在床邊左右環視。
視野昏暗的緣故具體也看不清,但在記憶裡阿月的房間總是很幹淨整潔,大到火車軌道玩具小到書架上的雜志都很有規律的排列。
阿月的房間他已經好久沒進了,小時候還經常一起午睡,之後長大了再在阿月家裡睡覺的機會就少了。
現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後,更不可能和阿月躺在一張床上。
環顧一圈後山口忠的目光落在月島螢的臉上,摘下眼鏡的阿月看起來有種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是阿月不常摘眼鏡的緣故,不戴眼鏡的阿月有種未展露給别人看的私下另一面。
每一次看到就好像他和阿月的關系更親近了,具有特别的意義。
雖然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但隻是想一想,内心就會不由自主的湧起滿足感。
山口忠看到冰袋上凝結的水珠順着眉骨向下流動,手自發的碰上去想要抹掉這滴水珠。
指尖在碰到柔軟的睫毛之後,眼皮緊閉的月島螢緩慢的睜開了眼。
細密的小刷子在指腹劃過帶來細微的癢意,山口忠猛地将手收回,聲音也帶着語無倫次的慌亂。
“阿月!你醒了!有,有沒哪裡不舒服?”
透亮到能看穿人心的淡色瞳孔倒映着山口忠手足無措的樣子。
像是明白自己給了對方多大的壓力,月島螢安靜地垂下眼眸,他閉着眼睛都能回憶起山口剛才柔軟又溫柔的目光,有時候看到碎裂的一角就能察覺窗戶已經破了。
隻是之前從沒有留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