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強化訓練合宿之後,重回課堂與訓練的月島螢在第一天就早退了。
從早上起就隐約感覺頭暈眼花,課間被山口架去保健室量了體溫之後确診發燒。
比起發燒的本人反倒是健康的山口憂心忡忡很多,月島螢帶着從保健室拿的口罩安靜盯着山口給他收拾課桌、給水杯灌滿熱水、跑前跑後去拿請假條。
山口忠把熱水放到月島螢手上,書包收拾好後看着對方比平時更蔫蔫的樣子更擔心了。
原本遞書包和假條的手收了回來,隻送出了輕飄飄的假條。
“阿月,書包和講義我放學給你送,社團和老師那裡都請假了,能一個人回去嗎?”
喉嚨有些不舒服,腦袋也在發暈,但沒有嚴重到走不了路、拎不動書包的地步。但在山口擔憂的目光下,月島螢還是點頭接過請假條。
在他出教室門的時候上課鈴聲剛好響了,即使背過身也能感受到山口放心不下的視線。
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平常出教室門和校門身邊都是吵鬧的嬉笑,在上課時間獨自一人行走在學園裡總會突然發現小小的學校大得空曠。
而這些多愁善感都與月島螢格格不入,戴上耳機,拉高衣領,臉上又帶着口罩,本就生人勿近的身高加上穿着校服卻在街頭遊蕩的行為,足以讓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回到家裡,月島螢就着冰箱裡的冷水把藥吃了後把自己砸進被子。
也許是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月島螢一覺醒來,太陽穴被眼鏡腿硌得生疼,窗戶外的雲霞已經變為橙黃,太陽的餘晖照在臉上并不溫暖反而很刺眼。
他下床身體的無力感讓他覺得陌生,拉上窗簾後房間陷入昏暗,他摘下眼鏡放到床頭又一次陷入淺眠。
吱呀的開門聲、刻意放輕的腳步、塑料袋摩擦的簌簌聲,循環漸進流淌到月島螢的耳朵,遲鈍的大腦接收到了卻沒有反應。
最後是山口壓低了聲音,忽遠忽近就像在夢裡。
“山口,很吵。”
月島螢動了動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山口忠小心地把月島螢皺起的眉心撫平,看着舒緩了很多的眉眼才把手掌貼到對方額頭。
還有些低燒,額前的發絲被虛汗浸透,臉色也有些蒼白。
濃密的睫毛不安地輕顫,鼻梁之下,淡色薄唇略微起皮,看着很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