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羽盯着那紅痕,一時間非常快意,腦海中産生一種近似酗酒的快感。她顧不得理智威嚴和矜持,不受控制地說出了一些非常露骨的話。
“師兄。你若是剛剛乖乖表現也就算了,可你竟然和我玩這種把戲。你完了。不讓你吃些苦頭,我不會放你走的。”
“盟主,我知罪。對所有懲罰……甘之如饴。”
雲容章幾乎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含混不清地吐出這些字來。
宛如被一股強勁的真氣打通了任督二脈,白濯羽感到一陣沒來由的興奮。
她用雙手将雲容章死死按在床鋪上,開始撕扯他那早已被水浸透了的中衣。雲容章咬了咬嘴唇,目光跟着白濯羽的手一路向下,欲迎還拒。
白濯羽習武多年,手上力氣自然不可小觑。她一把将雲容章的中衣褪下,從師兄白皙的腰肢之下抽出,拿在手中。此時雲容章上身完全露在空氣中,毫無保留地露在白濯羽的目光之下。
“好師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再不滿足我,我就殺了你。”白濯羽露出了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笑,對雲容章附耳道。
“既然盟主有令,那容章……唯有遵命。”雲容章睜開雙眼,盡管語氣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眼中的欲念已經掩蓋不住。
白濯羽二話不說,靠進雲容章懷裡,将他的中衣往外一扔——
“啊——”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聲低呼。
那中衣沒有被扔到地上。
此時門外不知怎地突然進來一人,那被扔出去的中衣正好蓋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白濯羽雲容章二人大驚失色。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月黑風高之夜,竟會有人突然闖入,在這種節骨眼上壞了他們的好事。
“盟、盟主——”那聲音分明是鄭甯的,帶着幾分急切,聽上去似是有大事發生。
白濯羽的臉頰霎時間失去全部血色,冷汗滲了一後背。她立刻七手八腳地披好衣服,整了整衣領,将□□的雲容章蓋在被子裡。
“這麼晚了,鄭兄有什麼事嗎?”白濯羽正色道,掩蓋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語氣中帶着些許愠怒。
鄭甯将蓋在他頭上的中衣一把扯下,眼含熱淚地跪在地上,帶着哭腔道:
“盟主,大事不好了!就在剛剛,顔公子……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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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濯羽一步一步走到案發現場,看見顔繁熙的屍體之時,她恍然有一種不真實之感。
她的腳步異常沉重,踏過一片血泊,剛剛經曆的溫情缱绻與此時此刻的兇案現場在她的腦海中交雜,給她一種大夢未醒之感。
一切發生得過于突然。
顔繁熙倒在自己的房間中,倒在一片血泊裡,屍體已經僵硬,面色從容安詳。他身後似是被利器所傷,被一刀從背後貫穿了心髒,當場喪命,沒有遭遇多少痛苦。
顔繁熙對鄭甯有知遇之恩,對他最忠心的是鄭甯,他死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也是鄭甯。
鄭甯跪在白濯羽的腳邊,哭得抽搐,雙眼已經腫得幾乎睜不開。他哽咽得說不清楚話,含混不清地抽噎着複述自己發現顔繁熙屍體的情狀。
“顔公子……公子他,傍晚回到住處時還好好的……夜裡,我聽見他的房裡有聲音,也沒多想……但是就在剛才,他的房間裡往外滲血,我們才闖進去看,公子卻已經遇害了……”
白濯羽尚未從驚愕當中緩過神來,隻呆怔地俯下身去,看向顔繁熙的臉。
鄭甯一把抓住白濯羽的褲腳,一邊哭一邊重重叩首:“公子一生都沒有做過壞事,對珑水城一片赤誠。請盟主一定要找到真兇,還公子一個公道……”
那熱血方剛的、為了報仇不惜一切代價的、立誓要為白濯羽牽馬執蹬的、一腔赤誠的顔公子,就這樣突然地,毫無預兆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間當中,兇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