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玫不解地把手舉到眼前,前後看看,想不通梁澍是怎麼靠着她的手來作弊的。
“我很開心。原來你的大腦不記得我了,但你的身體還記得我。”
聽到這話,舒玫的第一反應是捂住自己身上的收音器:“你在瞎說什麼?我們還在錄節目呢!”
“我是說,你的左手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暗号。”梁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到哪裡去了?”
“啊?啊……原來你是說這個,我沒想什麼啊,你繼續說我們之間的暗号是怎麼回事。”
對于她的不自在,梁澍看破不說破,他沒在這個事情上面糾結:“我們同居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人不做家務的情況出現,提前把家務分配好了。”
“但有的時候你想偷懶,就用石頭剪刀布來套路我,次數一多,我就意識到你石頭剪刀布真的很厲害,根本不可能赢過你。”
“我們因此還吵了一架。”想到那場景,梁澍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們兩個,都挺幼稚的。”
“後來你不想做家務的時候,我們還是會進行石頭剪刀布,但你的左手會給我打暗号。出剪刀你就會動動你的食指,出布就會動你的中指,出石頭就會動大拇指。”
“如果我想幫忙,就會故意輸給你,但如果我也不想做家務,就會赢過你,然後家務就放到我們兩個人都想去做為止,我們一起解決。”
舒玫不自在地笑笑:“我為了偷懶還真是拼了。”
“很可愛,不是嗎?”梁澍唇角眉梢都帶着笑意,“所以在看到熟悉的暗号時,我真的很開心。”
他知道過猶不及,回憶點到為止:“我們再來比一次,這次你兩隻手都放到背後,我不看暗号,認真地和你比一次。”
“好。”
梁澍出了剪刀,舒玫出了布。
看到這個結果,梁澍笑着搖搖頭:“果然,還是赢不了你。那我就先從簡單的這邊出發了。”
舒玫胡亂應了一聲,恍惚地擡起自己的左手,手心手背都看了看,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給了梁澍暗号。
“想什麼呢?不要故意給我放水啊。”
順着聲音看去,舒玫這才發現梁澍已經走了一半了,顧不上其他,她也趕緊出發。
困難模式對舒玫來說也很輕松,但她畢竟晚出發了一段時間,等她走了一半的時候,梁澍已經通過簡單模式,向着她這邊出發了。
走到四分之三的時候,舒玫和梁澍相遇了。
“你先。”
“你先。”
他們兩個人異口同聲,之後相視一笑。
“這個就不要石頭剪刀布了吧。”梁澍看看自己面前漫長的困難模式的通道,說出了一個很不紳士的答案,“我先走吧。雖然感覺我注定會輸,但我不想輸得那麼慘。”
舒玫點點頭,整個人都側了過來,手抓住兩邊的繩子,背部緊緊貼在牆上,給他留出一個可通行的空間。
但通道很窄,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地往後靠,能留出來的位置也還是那麼點,要想通過,梁澍也必須得側過身,兩個人之間不可避免的産生了一些肢體接觸。
因為室内有空調,所以他們在穿戴安全設備之前,脫去了沉重的厚外套,僅穿着一件單薄的T恤。
移動位置時,梁澍的手臂從她的手臂上方擦過,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幾乎要互相碰到,實際卻并沒有碰到。
但舒玫手上被他手臂掠過的地方,還是泛起陣陣癢意。
舒玫用那個地方蹭了蹭牆壁,手上的癢意消散,心中的卻依然存在,就好像有一個縮小版的梁澍小人坐在她的心上,頭頂鮮紅的惡魔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不停地用手上的羽毛給她撓癢癢。
舒玫微微側頭,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梁澍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脖頸處,她身上立馬冒起了雞皮疙瘩,泛起的漣漪一直從脖子蔓延到整張臉。
明明是在一個通透的環境之中,她卻有種在密閉的環境中的感覺,突然有些喘不過來氣,呼吸也沉重了幾分。
其他的聲音逐漸變小,她的心髒跳動聲逐漸增大,慢慢的,她耳中隻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聲音大到她懷疑梁澍也能聽見,不自在地騰出一隻手捂住心髒,好像這樣就能阻擋住心跳聲,不讓它傳出。
“你沒事吧?”
舒玫睜開眼,梁澍擔憂的臉龐映入眼中。
他皺着眉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臉龐上,眸中是散不開的擔憂。
他的眼睛仔細看并不是純黑,而是深褐色,透過他的眼睛,舒玫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狼狽,癡迷。